若有一日,俞音活得通透了,活得明白了,活得随心了,那他一定比钟大煓自己更为了解钟大煓,因为他在乎他的大煓哥远远胜过在乎他自己。
“待久了身子都僵硬了?大煓哥,你说的这也太邪乎了吧!身子都僵硬了,那不就是死了吗?哪有人待久了就待死的呢?”俞音鸡蛋里面挑骨头地连连质问钟大煓道。
尚未等到笨口笨嘴的钟大煓作出解释,忙碌中的百里流深便接过俞音的话茬,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待久了,即便人待不死,心也会待死了的。”
钟大煓闻之,连连点头,深感有理,亦深感自愧不如,因为他铁定作不出这样的解释。
而俞音闻之,却不禁于心中暗自得意起来。因为他的目的就是希望忙碌中的百里流深能将他所说的话听入耳中,而现在,百里流深不仅将俞音所说的话全部都听入了耳中,而且竟然还主动搭了茬,这叫俞音怎么能不得意呢?
当然,俞音在心中也很是感激钟大煓的默契配合;而且他发现无论在何时,无论在何地,无论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只要他一语出口,只要他随意丢个话茬给钟大煓,钟大煓就一定能接出令他满意的下文来,就一定能引出他想要的结果来,尽管他们从未事先合计过,也从未有过事先合计的机会。
“阿姐,大煓哥,其实像你们这样活着也挺好的。人为何会懒得闲着呢?那是因为有明确的目的,有努力的方向,有生活的奔头啊!就像大煓哥,他是习武之人,是练家子,他之所以整日闲不住,忙个不停,自然就是为了强健体魄,增进武艺;而阿姐你呢,你是行医之人,你忙,便是在忙着救人。”俞音向百里流深总结道。
百里流深闻之,心中猛地一震。因为包括她自己在内,还从未有人特意为她总结过,她忙,是在忙着救人。
然而,百里流深虽然心中深受震惊,但嘴上却未作出半点回应。而情况往往都是如此,百里流深的内心越是深受震惊,你就越别指望她的嘴上会搭茬,会作出回应。因为百里流深喜欢也早已习惯了,一个人于心中默默地享受震惊所带来的感动。
而没能顺利得到回响与反馈的俞音,只得继续寻找敏感的话题,从而变着法儿地刺激百里流深,刺激到她开口为止,刺激到她认头为止。
于是俞音便又接着同百里流深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家常道:“话说回来,阿姐,其实就不喜欢梳洗打扮这一点,你和我的大煓哥倒是也挺像的。大煓哥他平日里也从不打扮,梳洗上也是能偷懒就偷懒,今日若不是我硬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