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中蕴藏着随时都有可能释放暴发的疾风骤雨,这便是一贯沉着内敛的舒雁崩溃时的模样,而这也是俞音第一次见识到舒雁崩溃时的模样。
然而,舒雁即便是在撕心裂肺地向俞音追忆过往,讲述昔日的百里沫时,也只是表现得难以自控地异常激动而已,也不至于如同此时此刻这般崩溃。
由此可见,于舒雁而言,现实远远比梦境更容易令她陷入崩溃的境地;而于世人而言,现实同样往往比梦境更容易令人处在崩溃的边缘,尽管梦境有时也很残酷,也能于下意识间左右一个人的思维走向。
话题拉回到此时此刻金泓水心堡的前院中,伫立于一旁的俞音,想方设法、巧舌如簧地安慰舒雁道:“雁姑姑,何必要搭理那些无聊之人呢?又何必要在乎那些无聊之人所散布的无稽之谈呢?什么纳妾呀,什么续弦哪,他们不过是想变着法儿地恶心你罢了;实际上就凭你的品行姿色,足以配得上这世间最好最妙的男子。还下流胚子!哼,真是胡说八道!雁姑姑你明明就是冰清玉洁的美人胚子嘛!”
“少爷,你可真会说话呀!单单是听你说话,我心中的愁烦便于瞬间烟消云散了;更别提,当我再……”舒雁下意识地欲言又止道。
“当你再什么呀?雁姑姑,你先不要告知于我,先让我来试着猜一猜,猜一猜。”俞音若有所思地对舒雁说道。
舒雁闻之,果真顺从地没有作声。
而片刻之后,只听得思索过后的俞音,于揣测间试问舒雁道:“雁姑姑,你方才欲言又止的那句话,是不是‘更别提,当我再看着你的双眼时了’?”
“是呀,少爷,你果真敏感睿智;你猜得不错,每当我听着你的声音,我的心中便什么忧愁烦恼都没有了;而每当我看着你的双眼时,什么续弦哪,什么纳妾呀,什么富商巨贾啊,什么将军太尉呀,我便于瞬间都不在意了,至少暂时不会为之耿耿于怀了。”舒雁自我麻痹地对俞音说道。
“雁姑姑,依我看,他们,就是那些妄想占有你的人,他们都不了解你;抑或是说,他们都不了解真正的你。”俞音冷不丁地对舒雁说道。
舒雁闻之,立时不明所以地询问俞音道:“此话怎讲?少爷。”
“要知道,真正的舒雁绝非他们这些凡夫俗子、碌碌之辈所能招架得住的;而他们若是了解真正的舒雁,势必会立时断了占有你的妄想,甚至于他们都不敢产生迎娶你的念头。因为真正的舒雁,一定会搅得他们心神难定,举家难安甚至于鸡犬不宁。”俞音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