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俞音在舒雁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结束了他的侃侃而谈。
然而,片刻之后,忍受不了沉寂的俞音,便又再度开腔,对仍处于哑然之中的舒雁继续说道:“话说回来,雁姑姑,其实今早的事情,你真应该好好感谢程太尉的;至少他当朝太尉的身份,对那些贪恋天鹅美色的癞蛤蟆,起到了足够的震慑作用。”
俞音此言一出,原本处于哑然之中的舒雁,竟情不自禁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过之后,只听得舒雁无奈地对俞音说道:“足够?哪里足够了呢?要知道,有限的震慑,只会无端招来更多甚至于无尽的流言蜚语罢了。”
俞音闻言,凝视着舒雁落寞的神情,心中顿觉忐忑的他,为了得以心安,于是郑重其辞地告诫舒雁道:“雁姑姑,虽然我也一直都在为你的终身大事而担忧,也一直都怕你无端蹉跎了青春甚至于一辈子;但我还是希望雁姑姑你务必要记住,无论你身处什么样的境况,也无论你经受了怎样的挫折,你都千万不要将就,也千万不要委屈自己,更千万不要忤逆自己的本心。”
舒雁闻之,心下明白俞音这是在发自内心地为她着想;至于俞音由衷的关怀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是为了她得以安好,还是为了自己得以心安,舒雁都不在乎,从来都不在乎。
“少爷,谢谢你的关心,也谢谢你的叮嘱,我都心领了,也都一一记下了。你放心,一个始终放不下过去的人,是断然不会盲目选择她的未来的。”舒雁向俞音致谢,并意有所指地对俞音说道。
“雁姑姑,也许,我只是说也许,也许历经世事磨难、经受风雨洗涤后的程太尉,会比当年懵懂的沫三爷更加体贴,更加懂得珍惜吧!”俞音适度提点舒雁道。
“也许吧,只是体贴,也要体贴对了人,体贴才会有意义;珍惜,也要珍惜值得珍惜的人,珍惜才不会如梦初醒。”舒雁意味深长地对俞音说道。
舒雁美丽,舒雁独特,舒雁无与伦比,所以大家都喜欢舒雁,都想拥有舒雁的爱,都想得到舒雁的心;可又有谁真正知道舒雁需要什么呢?
百里濡不知道,程起陆也不知道,那些欲要续舒雁为弦、纳舒雁为妾的人更是不知道;而现在就连舒雁自己也不知道了,可她原本明明是知道的呀!
然而,此时此刻的舒雁,却无疑陷入了她此生最为迷茫、最为困惑的时期。
坤乾十五年,冬月初一,冬至,一九。
这一日傍晚,天朝福灵城内,金泓街上,水心堡简择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