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热闹皆来源于喜气,但却不知,今日这喜气究竟从何而来。
由于昏礼的准备时间着实仓促了些,以致于没有花轿锣鼓,没有十里红妆,亦没有迎亲队伍。相比较十五年前百里渊迎娶谢瑞香时的场面铺设,百里濡与舒雁的昏礼着实显得太过寒酸了些。
事实上,谁又能想到,这一切从简的昏礼事宜,竟都是新娘舒雁一力要求的。在这准备昏礼的大半个月内,作为新娘的舒雁,总是能敷衍则敷衍,能将就则将就,总给人一种她随时都有可能反悔不嫁的感觉。
然而,令堡内上下都颇感安慰的是,直到要举行昏礼的这一日,舒雁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反悔之意。
殊不知,本就不在乎这些表面浮华的舒雁,此时更是无暇顾及这些繁文缛节。此时的舒雁一心只想要立刻见到百里濡,并告知百里濡她打算取消昏礼的决定。
于是舒雁抱着这般急迫的想法,趁天色尚未大亮,趁宾客尚未进堡,三步并作两步地一路飞奔至无妄斋。于匆匆之间行进的舒雁,此刻已然叩响了无妄斋的院门。
少顷,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无妄斋的院门倏地一下被打开了;而这前来应门的不是别人,正是这无妄斋的主人——百里濡。
一夜未眠却依旧清醒的百里濡,在开门的那一瞬间,见门外之人正是舒雁,他竟不由得暗自苦笑了一下。
不请自来的舒雁,亦丝毫不见外地不请自入,从而进到了无妄斋的院内;而百里濡也在重新闩上院门之后,随之进到了院内。
然而,当百里濡与舒雁同时身处无妄斋的院子里时,尚未等心情急切的舒雁开口,百里濡却如同早有预料一般,抢先一步对舒雁说道:“雁儿,我一夜未合眼,呆坐了一夜,也等了你一夜,终于在这天傍亮的时候,等到了你。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舒雁闻之,甚为惊讶地连连询问百里濡道:“二爷,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呢?你又为何要一夜不眠,等我一夜呢?”
“二十多年说等都等了,我还会在乎这不眠的一夜吗?”百里濡反问舒雁道。
急于取消昏礼的舒雁,哪会有心情同百里濡在此浪费时间打哑谜呢?只听得她直奔主题地对百里濡说道:“二爷,我一早过来,就是想告诉你……”
“进屋说吧,雁儿,院子里太过空旷,声音传得太远,我不想让不该听到的人,听到不该听到的话。”百里濡毅然决然地打断了舒雁的话。
“二爷,我要对你说的话,没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