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钟大煓不由得心想:是呀,天气就要暖和了,俞音的脚伤也已经痊愈了,我好像没有再继续赖在这里的理由了。这里是俞音的家,他自然是要准备薄衣裳了,因为他注定是要在这里一直住下去的嘛!可我呢?我只不过是金泓水心堡的一个客人而已,只不过是俞音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而已。
然而,这样的想法仅在钟大煓的脑海中停留了一瞬,便立刻划过去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另外一个念头:想那么多干什么呀?就先这么住着吧!反正尚未有人对我下逐客令,俞音也决不会赶我走的。再者说,即便我终归是要离开这里的,那至少也要等到今年的虚实大会结束后,获悉虚实堂新任总堂主的人选后,我再行离开吧!也不枉我在这金泓水心堡做客一场。
一向好面子的钟大煓,之所以会产生这种“不赶不走”的念头,绝不是因为他贪图金泓水心堡的安逸,贪恋金泓水心百里家衣食无忧的生活,而是因为他实在是舍不得离开俞音哪!舍不得离开这个有事没事都爱使唤他的玄衣小个子呀!
于是,只听得成功说服自己的钟大煓对俞音说道:“还是你想得周到,是该准备准备薄衣裳了,不过也不需要再另做新的了吧!去年我来这金泓水心堡时穿的那套薄衣裳,我已经洗干净了放起来了,还新着呢,拿出来就可以穿。”
“大煓哥,知道你生性节俭,可你也总要有几套替换的衣裳吧!你若是只有一套,那脏了洗了之后,总需要些晾干的时间吧!那晾干的时候,你总不能不穿衣裳光着身子吧!你这么大个人了,这么浅显的道理竟然还需要我来分析给你听,真不知道你这十几年都是怎么过来的!”俞音不由得向钟大煓发牢骚道。
“我当然知道需要替换的衣裳了,可是我现在吃穿用度所需要的花费,都是金泓水心百里家出的,我不能再让金泓水心百里家另外破费给我添置新衣裳了呀!”钟大煓向俞音道出了他的顾虑。
“大煓哥,话虽如此,但你可别忘了这金泓水心堡是我家,我可是这金泓水心百里家惟一的少爷呀!想你日日夜夜都陪伴在我的身边,照顾我,呵护我,先前还曾充当过我的拐杖,做过我的双腿,你我之间的情谊,岂是几套衣裳便可以衡量的呢?所以说,金泓水心百里家出钱为自家的少爷款待他的朋友,那是理所应当的,你无须有顾虑,更无须过意不去。”俞音劝解钟大煓道。
俞音之所以如此大言不惭地以金泓水心百里家惟一的少爷的身份劝说他人,并非因为他真将自己当成是百里泽漆了,恰恰相反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