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回应说,累,正是她所想要的。
然而,早已不知疲倦的百里流深所真正想要的,或许并不是当下这种机械般永不知疲倦的生活,或许也是寻常的充满关怀与温情的生活。
当然了,人又不是机器,怎么会想一直过着机械般不停运转的生活呢?再者说,纵然是机器,也会有暂停运转甚至于永久罢工的时候啊!何况是百里流深这个有血有肉、正值大好年华的小姑娘呢?
而百里流深之所以仍在日复一日、乐此不疲地继续着她早已习惯的不知疲倦的生活,是因为在身世坎坷、命运多舛的她看来,这样马不停蹄的生活简单,充实,纯粹;是因为也只有这样不分四时的生活,才能让心灵日渐干枯的她,感受到些许存在的意义。
然而,心灵日渐干枯的百里流深,仅仅是干枯,而并非麻木,而且永远不会麻木。因为她是行医之人,自幼身为医者的她时刻铭记着自己治病救人、救死扶伤的职责,也于不经意间时刻保持着她那颗悲天悯人、大慈大悲的心。
要知道,行医之人最为忌讳的便是麻木不仁,而百里流深则始终怀揣有一颗强烈跳动的医者仁心;而且这颗医者仁心,必将永远强烈地跳动下去,生生不息,世代相传。
话说回来,即使是习惯了不知疲倦的生活,也不一定非得要在当下这种乍暖还寒的时节,于露天庭院中冰凉的石榻上过夜的,何况还是一个年轻的女儿家?
而百里流深最近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选择在院墙边的这方石榻上过夜,是因为习惯了自虐的她在这样的环境下尝到了甜头;最近这几夜她愈发感觉到,在充斥着寒意的若明若暗的夜空下,她更容易找到自己;尽管即便在这样她认为有利的环境下,她也依然很难正视自己,直面自己。
当然,同样习惯了依照心血来潮的想法过活的百里流深,除了对医药永世不变的热爱之外,其余的兴致都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说不定,哪天她一心血来潮,便又搬往他处过夜去了;当然,无论她如何心血来潮,无论她如何搬场迁移,都出不了幻化居这座院子,至少目前是如此。
现在将无意间扯远的话题,再次拉回到金泓水心堡幻化居中,此时此刻已然安安稳稳落座于墙边石榻上的俞音,于揣测间试问百里流深道:“阿姐,你这手头的活儿明明已经够多了,多到你都应接不暇了;你又何必连这种晒药、捣药的简单小事,也要亲力亲为呢?你大可以吩咐侍女们来做呀!难道是你怕麻烦别人不成?”
“我不是怕麻烦别人,我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