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没有老老实实作答,反而对百里流深加以反问——俞音本以为他的这种无理举动,一定会惹恼百里流深的;退一万步讲,就算不会惹恼百里流深,至少也一定会一如往常般受到百里流深突如其来的白眼与冷遇。
然而,俞音这一次无疑是想错了,错得彻底,错得猝不及防。
因为百里流深在听到俞音自以为无理的反问之后,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恼怒,甚至于未起哪怕是一点儿情绪上的波澜,而只是平静如水地回答道:“于我而言,黑夜漫长到似乎永远也等不来天明。”
而素来敏感睿智的俞音在此时此刻听闻百里流深的回答后,却更是深感一头雾水。因为对于这无从打听、但却真实存在的往事,俞音不得而知的同时,也着实一无所知。
至于百里流深那于黑夜之中的无助,想必最早一定是来源于她那无缘相见以致于素未谋面的生母薛蛹蝶吧!而她对于黑夜的恐惧感,也无疑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吧!
毕竟于薛蛹蝶而言,她诞下其女百里流深与其子百里泽漆的那一夜,漫长到就似乎永远也等不来天明。
而此时此刻,不愿回答百里流深的发问,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好的俞音,只得没头没脑地询问百里流深道:“阿姐,你是不是时常会产生这种感觉呢?”
面对俞音没头没脑敷衍似的询问,百里流深并没有作出无谓的回答,而是学俞音方才那一套,反过来询问俞音;只不过,百里流深反过来试问俞音的内容与俞音的本意,有着或多或少些许的出入。
只听得百里流深反过来试问俞音道:“你一定不会时常产生这种感觉的,对不对?”
“是的,阿姐,不过你为何如此确定,我不会时常产生这种感觉呢?”俞音肯定了百里流深的试问,并对百里流深加以询问道。
百里流深闻之,未发一语,便转身朝放着石臼的正房窗台前走去了。
然而,百里流深在转身远离俞音的那一刻,却于心里作出了回答——因为我知道,你不是他,不是吾弟——百里泽漆。
只可惜,俞音终归听不到百里流深心里的回答,但他却分明听得到百里流深心底的声音。
少顷,从幻化居内走出来的俞音,由于溜达了一下午的缘故,此时已然感到有些疲惫了。
然而,正当准备回鱼泪轩休息的俞音路过无妄斋时,偶然间注意到平日里的这个时候应该紧闭的院门,今日竟然大敞着。
俞音一时好奇,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无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