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瞬间一扫而光。激动以及兴奋过度的俞音,甚至全然忽略了记起俞音真实身份之后的钟大煓,究竟是怎样装聋作哑、似是而非地度过这段日子的。
“大煓哥,你是什么时候记起来的呢?”摆脱了方才惊愕状、抑制住内心狂喜状的俞音,此刻面无表情地询问钟大煓道。
“小满当日的午后,阴云将散未散之际,小雨将停未停之时。”钟大煓如实回答道。
“那一刻,你一定很是怨我,很是恨我吧?大煓哥。”俞音继续面无表情地追问钟大煓道。
“哪一刻?”钟大煓明知故问道。
“记起谷梁音的那一刻。”俞音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俞音回答的是“记起谷梁音的那一刻”,而并非“记起我的那一刻”。因为钟大煓一时记不起的只是谷梁音,而并非俞音;因为他宁愿自己是一无所有的俞音,也不愿做回那个一呼百应的谷梁音;因为在这个世上,只有俞音才有资格,享有钟大煓毕生的情谊。
“不,你错了,俞音。那一刻,我没有怨你,也没有恨你。”钟大煓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大煓哥,那一刻的你,该不会是都不屑于怨我、恨我了吧?”俞音倍感惶恐地揣测着试问钟大煓道。
“不,你又错了。”钟大煓再度否定俞音的揣测道,“那一刻,我在想,得以再度遇见你,纵然是让我就此死去,也终归是值得了。”
钟大煓说着,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无比幸福、无比满足的表情。
至于作为听者的俞音,则早已是大为动容。
如释重负、如获新生的俞音急忙向钟大煓解释道:“大煓哥,我之所以一直不告诉你实情,并不是因为我不信任你,而是因为我怕你不赞同我的做法,也怕你无法理解我肩上所担负的使命。而现在,你都已经知道了,你能理解我吗?当然,你凭什么要去理解一个骗子呢?”
“俞音,你想得没错,我是不赞同你的做法,也无法理解你那所谓的使命,但是我能理解你向我隐瞒实情。因为这就如同我迟迟不肯揭穿你一样,我们都害怕失去彼此。”钟大煓推己及人、感同身受地对俞音说道。
“大煓哥,谢谢你能理解我的隐瞒,哪怕你一时无法理解我的使命,哪怕你始终不赞同我的做法,我也要发自内心地谢谢你,谢谢你在记起我真实身份的那一刻,没有下意识地在心中将我丑化。因为有时我也无法理解我所肩负的使命,因为很多时候我也不赞同我的做法,因为我曾不止一次地想过,我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