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酸,但百里渊生命中的滋味到底是回来了;哪怕仅仅回来这么有限的一丁点儿,哪怕仅仅回来这么短暂的一时一刻,百里渊也因此而倍感欣慰,且倍加珍惜,甚至都有些不自觉地开始感激俞音这个他所主观认为的“假货”了,想来这百里渊也真够可悲的。
不得不说,百里渊将自己原本好好的一个人,原本堂堂正正的一个人,竟然活成了这般模样,活成了这般可悲可叹可泣,却不知是否应该去可怜的模样。
俞音知道,百里渊一定会遵守他们之间无形中的约定的,所以他才会有底气在留给百里渊的手札中,向百里渊一再提条件;所以他才会有信心百里渊一定会一一应允他的条件,并依照他的条件去做。
而不出俞音所料的百里渊,在放下手中阅览完的手札之后,一时间竟不知应该如何面对眼前的钟大煓才好;因为依照俞音在手札中的要求,百里渊须礼待钟大煓,而且不能太过热情,当然亦不能太过冷淡。
不得不说,此时此刻面对钟大煓的百里渊,真是好生为难哪!
然而,为难归为难,处世老道且老谋深算的百里渊,又岂会轻易被一个黄毛小儿所提的要求难住呢?
于是,只听得百里渊一如往常般不冷不热、不卑不亢地对面前的钟大煓说道:“钟公子,泽漆他在留给我的手札中说,他要离开堡内一段日子了,想必你也已经知道此事了吧!所幸,你们当初没有居住于夜阑庭;想来还是这鱼泪轩比较称你们的心意,院子虽没那么大,但即便是一个人居住,也不会觉得太过空旷。你说是吧?钟公子。”
“是的,百里老爷。”不晓得百里渊欲要表达何意的钟大煓,面无表情地应声道。
“好了,就这样吧!你若有事,那你就赶快去忙吧!我就不浪费你的工夫了。”百里渊如同饮茶一般漫不经心地随口对钟大煓说道。
而百里渊说罢,便又有意识的端起身旁方几上所摆放的盛有古树茶的茶盏,满怀期待地饮了一口,却是未能品出一丝一毫、一点一滴的滋味来;而这就意味着,方才百里渊于偶然间失而复得的一切,就这般再度回到了起点,一切就好似从未发生过一般。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方才百里渊仅用了寥寥几语,便于不冷不热、不远不近之间,向钟大煓表明了自己非但没有下逐客令的想法,而且任由他同以前一般继续居住在鱼泪轩;当然,前提是还得同以前一般,各忙各的,互不干扰。
至于钟大煓,他虽不清楚俞音究竟在留给百里渊的手札中写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