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已然从方才复杂情绪中回过神来的俞音,在听闻并回味了钟大煓的连连责问之后,心想:看大煓哥的神情,想必他是真的生气了吧!当然,也是真的无法理解并包容我了吧!也许,是我无意间触及到大煓哥的底线了吧!毕竟生死之事,从来就不是小事;而在大煓哥这里,生,从来都是简单的生;死,也从来都是纯粹的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哪怕这简单的生与那纯粹的死之间,还有着许许多多的无奈纷扰。只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连大煓哥也需要我作出相应的解释了呢?
就这么想着的俞音,面对钟大煓的连连责问,并没有继续加以没好气的反驳对抗,而是怀揣着原本的无奈与新增的不解,向钟大煓作出相应的解释道:“纵使无法在梦中逝去,也应让他怀着希望离开;梦若是碎了,哪里还会有希望存在呢?所以说,大煓哥,我圆的不是谎,是梦啊!”
对于俞音,钟大煓无疑是最为了解的;而对于俞音脑海中的念头、心底间的想法,钟大煓却始终不甚了解、难以捉摸的同时,也始终望尘莫及。
而此时此刻的钟大煓,在听完俞音所给出的解释后,瞬间哑然了。
而对于方才钟大煓的不理解,此时此刻的俞音却深表理解地对钟大煓说道:“大煓哥,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在你看来,就算他百里渊欠全天下人的,也不欠我俞音的;抑或是说,也不欠我谷梁音的,对不对?”
钟大煓闻之,更是无话可说了,因为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因为俞音无疑又一针见血地戳中了他的心事。
可说来也奇怪,俞音怎么总是隐隐觉得,百里渊似乎在冥冥之中欠了他一条命似的呢?
至于此时此刻的金泓水心堡内其余众人,虽然未能近前,自然也听不到俞音与百里渊以及俞音与钟大煓的对话内容,但远远地亲眼目睹了这悲痛一刻的众人,一时间还是不由得百感交集起来。
而此时此刻身处人群中的谢瑞香,却无疑是个例外;因为此时此刻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她,并没有如同堡内其余众人一般百感交集,而是只能单一地感受到悔恨,无穷无尽、无休无止的悔恨。
然而,“悔恨”,“悔恨”,有悔也有恨,有悔才有恨。
于此时此刻的谢瑞香而言,“悔”是为百里渊而悔;至于“恨”,则是恨她自己。
相比较感受单一的谢瑞香,此时此刻百里濡的心绪便要复杂得多了;尤其是当他面对此时此刻正伫立于他身边的百里流深时,自责、歉疚与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