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雁闻之,上前一步,压低声音于袁君迁一侧对其说道:“你好大的口气呀!袁大哥,你这是要造反吗?”
袁君迁闻之,亦压低声音于舒雁耳边对其说道:“雁儿,我若是想造反,兴许老七他便不会抱憾而终了呀!”
老七——昔日“幽冥七子”对百里沫的称谓,此时此刻从袁君迁口中讲出,在舒雁听来,却是尤为刺耳;以致于舒雁闻之后,不由得退后一步,退回到了原本所站的位置上,随即下意识地搓了搓手心。
“今日可真冷啊!瞧这天阴的,说不定夜里便要突降大雪了呢!可再冷也比不上净灵雪域冷啊!那里的雪几乎日日夜夜都飘个不停啊!正巧袁丞相你也在这儿,令我不由得想起了十七年前的净灵雪域一战。袁丞相,如若我舒雁没记错的话,在净灵雪域一战中死里逃生的,不止狄将军与沫三爷吧!”舒雁有意向袁君迁旧事重提道。
“舒总堂主,你要说什么就尽管说吧!不必转弯抹脚的,扯到天气上去。”袁君迁开门见山地同舒雁说道。
“袁丞相,净灵雪域那虐人的严寒,想必直到现在,你也依旧记忆犹新吧!记得那时我们的军队,就驻扎在净灵雪域的边缘,一出营帐便可清晰地仰望到冰魄峰的绝色。当时身为军师的你,虽未同将士们一起在冰天雪地中出生入死,但怎奈你读书人的身子弱,底子薄,身处后方却比前线将士更早地倒下了。”舒雁同袁君迁追忆道。
“舒总堂主,你此番旧事重提,不会只是为了揭我短处,从而讥笑我的吧!”袁君迁心知肚明地同舒雁说道。
“你误会了,袁丞相,我完全没有要讥笑你的意思;只是回忆一旦涌上心头,想不提都不行。记得当时在那极其恶劣的环境下,在那极其简陋的营帐内,风邪于顶、恶寒于身的你头痛不止,周身酸痛至爬不起来,眼看就要一命呜呼了,却又碰巧没有医士在侧,有的只是一个名唤雁儿的医女而已。然而,就是这个名唤雁儿的医女,摒弃了男女有别、授受不亲的礼教束缚,亲自上手为你宽衣解带,并用热水浸湿的棉帕一遍一遍地为赤身裸体、一丝不挂的你擦拭全身。那时我舒雁什么也没顾得上去想,一心就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让你活,你一定得活。可现在呢?袁丞相,你也一心就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让我死,我一定得死,对吗?”舒雁厉声质问袁君迁道。
舒雁知道纵使袁军迁心狠手辣,不念旧情,也不会一心想让她死的;而她之所以这么说,也只是为了敲打、刺激袁军迁而已。
“雁儿,不要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