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微浓,“五季堂有何动静?”
“无动静,阿辰打理的很好,主子,苏小庭太子送来庚贴,您看是不是要去一趟?”
木浅歌扣着下巴,挑眉,“嗯?苏小庭?”
不就是这个庭家么,当朝太子?
这面子实在太大,不得不去啊。
拾掇好,木浅歌与刘屋出了相府,一来二去相府之人对她印象也熟了些,有些人对木浅歌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无非是在说这三少爷品质败坏、罔顾人伦,竟有龙阳之好,还被人包养,做了身下之人,实在是令人作呕。
“看他那样,人模狗样的,就是个内里下贱的,跟勾栏院里万人骑千人睡的小倌也差不离,身子早就脏透了,夫人居然还许他回来,真真是仁慈。”
木浅歌突然抬起头来,目光准确无误的找到那个嗤笑之人,她微微一笑,许是那笑太过于温柔,太过于明丽,让出声之人一愣,瞬息过后,见她缓缓走来。
“三、三少爷……”小厮看到那眸光乌深黝黑,却又冷极寒极,声音仿佛卡在喉咙里,嗫嚅不出话来。
木浅歌轻轻点头,“嗯,我在。”
她在小厮面前停下,笑靥如花,如昙花一现,白净的面上似是春风拂过,“好看吗?”
小厮看得怔住,“好看……”
“可是我觉得不好看。”木浅歌偏着头,微叹,柔柔一笑,“不如,把你的脸给我好不好?”
此话一落,小厮瞪大了眼。
“啊——”
一声尖叫凄厉而尖锐,破碎而断续,只见那小厮捂着自己的脸满地打滚,痛的不行,险些昏厥过去,其他人下得连忙退后几步,有些年纪比较小的丫鬟转过身去,避开视线,身子是止不住地发抖。
木浅歌淡定的扔掉那手绢里包裹着的一块人皮,“可惜你太丑了,不然,还是可以做成人脸的面具的。”
这话里的嫌弃之意明显,在众人或恐惧或疑惑或忌惮或敬畏的目光下,她迈着步子慢条斯理的走出相府,无人敢拦。
想必今日过后,府内之人对她的印象是该改观一下了。
尤其是她那好“母亲”卢氏。
“做人啊,就得狠一些,尤其是对别人。”木浅歌漫步在街上,“对自己一时之狠只是为了日后对别人更狠。”
她知道,她若不狠,在一岁那年就已经死无全尸,她若不狠,在十岁那年便被人推下悬崖,她若不狠,日后难以在相府立威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