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轻而易举,可她从不显露出来,只为那句女子无才便是德,为了公主的端庄沉稳。
连贴身跟随她的紫练也只知道她会而已,不知道她竟能算得这么快——
不过半日,就把寻常人三天三夜看不完的账目解决了。
紫练忽然想起什么,“公主,驸马让人送账册过来时说,把账房先生一并给公主送来。”
“他真以为我是傻子。”
宋清词道:“当我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账房先生是他的人,我若一并要来,和他管账有什么两样?”
她从前不食人间烟火,以为自己除了公主府还有二三十万两的陪嫁,加上十多年来皇帝赏赐的珠玉宝器,定然一辈子吃喝不愁。
谁曾想临死之前,她连一顿像样的饭菜都吃不上。
要想好好活着,手里除了要有枪,还要有钱!
……
清辉阁内,沈玉临刚刚写完一封书信,抬笔的时候便听到了侍墨的禀告。
“是,公子。公主见都没见账房先生,自己就把账目算清楚了。”
“所有账目?”
侍墨点点头,他也很惊讶,从来没听说过公主有什么突出的才能,没想到算起账来比账房先生还厉害,他以为她只是外貌美丽呢!
抬头打量沈玉临的神色,不像是惊讶,倒像有些欣赏。
他十分不解,“公子,公主要亲自管账分明是不信任您,您怎么还高兴呢?”
“我又何必不高兴?”
沈玉临淡淡说着,重新铺纸研墨,全然把这件事丢到了脑后。
本就不在意的东西,无谓悲喜。
不过……
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丝念头,觉得这样的宋清词,倒比仗着皇帝抖威风的模样可爱些。
侍墨听懂了这话,还是不服气地嘀咕,“她要管就管吧,省得像公子贪了她的银钱似的!”
……
“公主何必自讨苦吃呢?”
白云间坐在庭中高高的树杈上,一袭白袍垂下树枝,少年的身形格外意气洒脱。
这个角度,隐约能透过大开的窗子看到公主整日坐在书案,却看不真切她手里拿的到底是账本还是别的什么。
他一个起落从树上下来,拍拍手上的灰,“像从前一样绣绣花弹弹琴不好吗?看账哪是一两日就能学会的。”
他家里也有两三个姐妹,从十二三岁就要学看账,一直到十五六岁出阁才有些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