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轻松,也有些失落。
“宫里出事了?”
宋清词正倚在榻上看文敏的记录,字迹娟秀工整,到后面才稍显凌乱,熬了一夜还能思路清晰,已经很不错了。
她远比宋清词想的更加谨慎敏锐,很快就找出了府里账目的几个破绽。
赵城见她对着一叠字纸笑,摇头叹气,“不是宫里,是御史台的程老大人。”
见她不解,他迅速补充,“就是被你气吐血那个。”
程老大人吐血出宫之后卧病在床,皇帝派了御医去为他诊治,没想到他的病情更严重了。
他的长子程焘入宫为老父乞骸骨,御史们听了,弹劾宋清词的奏折又雪片似的飞去了福宁殿。
赵城来公主府前先把消息传给了赵邦,据说赵邦很得意。
宋清词沉吟片刻,“程溪这个老匹夫,从前管户部就一团乱,仗着自己年纪大没人好意思说他,他倒端起架子来了。”
她从前对朝政毫无了解,仅有的一些认知也是重生之后恶补来的。
对程溪的事格外清楚,是因为当初高贵妃在后宫没少抱怨,“户部叫那个程老头管得银子都没了,竟连我们内廷的用度也克扣!”
宋清词忽然抿唇笑,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东西。
她站起来,“赵统领既然来了,有劳你陪我走一趟程府。”
“啊?”
他……他陪她去?
“本公主害程老大人吐血,这会儿要亲自登门道歉。万一他家的人一时激奋要伤我,自然需要赵统领保护。”
论武功,赵城在禁军中一直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也因此他接手禁军才能那么顺利。
这个理由赵城推脱不了,不过——
登门道歉?
他信就是傻子!
嚣张跋扈的大公主,怎么可能亲自登门道歉?
程府上下听见消息,第一反应皆是如此。
可宋清词的轿子已经到府门外了,没给他们半点准备的余地。
分明来势汹汹。
毕竟是公主,程府上下除了“卧病在床”的程溪以外,其余人都在程焘的带领下到府门外接驾。
宋清词款款步出撵轿,不等程焘说些冠冕堂皇的有失远迎等语,她已经上来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了。
“哎呀,这可怎么好?我听说程老大人病得不轻,他要是有个好歹岂不是我之过?”
程焘惊讶地抬头,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