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公主湿漉漉的双眼,像清晨林间的小鹿。
他愣了愣,随即产生极大的被羞辱感。
那日她在福宁殿骂众臣结党营私的时候,可没这么无辜!
程焘心里清楚,程府其他人却迅速被宋清词的委屈兮兮的模样欺骗了。
分明是小白兔似的少女,怎会是他们口中的恶人?
“公主切莫自责,家翁年纪大了难免有个病痛,不能全怪公主。”
“是啊是啊,家父要是知道公主亲自前来探病,如此诚恳,想来不会怪公主的。”
宋清词等的就是这句话。
“那么……能让我进去看看程老大人么?”
程焘霍然起身阻止,程夫人已笑着侧身迎宋清词,“自然可以,公主里面请。”
程焘:“……”
妇人误事啊!
宋清词踏进上房,一股热腾腾的药味儿扑面而来。
隔着一扇清明上河图竹骨屏风,隐约能看到老者躺在床上的身影,时不时传来几声咳嗽。
她抬脚就往屏风里去,众人拦都拦不住。
待要跟进去,赵城一身铠甲未脱,城墙似的堵在那里。
程焘等人齐齐后退。
宋清词径直走到床前,这举动惊得想装昏迷不醒的程溪瞪大了眼睛。
等他反应过来迅速闭上眼,只听宋清词凑到他脑袋边,咬牙切齿轻声道:“再不给我老实起来,我就把你在花楼包清倌人的事告诉你的儿子儿媳,看你还有什么脸活。”
程溪瞬间睁开眼。
这事……
她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