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索金铃在空气中隐约抖动了几下,她一面拉住我,一面用右手挑了类似兰花指的指法出来。
我低头一看皇上——居然从他的耳朵里,缓缓地、缓缓地爬出来一只拇指粗细,小手臂长短的透明的翠色长毛虫。
好险好险,这玩意要是在里面再呆一会儿长大了,肯定是要进到脑子里去。到时候就算皇上不死,也活得跟死差不多了。
隔了好一会儿,皇上从地上站了起来,我拉着澐曦跪下,她倔强地站着不肯,我强拉着她,她被扯跪下后坚持不肯低头。
我俯首磕头:“臣弟有罪认罚,请皇上看在澐曦及时收手的份上,饶恕她了吧。”
皇上瞥了我俩一眼,我明白他恨不得将我们碎尸万段。
然后大踏步走到桌前,写了一封旨意在我面前晃了一下:“弘昼,符澐曦!你们两个听好了,这封旨意我会放在刘统勋手里,若朕早于弘昼而崩逝,
你们过继给吴扎库氏的两个孩子,以及黑苗全族都得给朕陪葬!即使弘昼死了,朕若是不能比他多三十年的寿数,此诏书一样生效!
符澐曦,即刻入宫!什么都不必准备了,宫里什么都有。”澐曦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情绪,反而是一片冰冰冷冷的木然。
万般无奈和苦楚之下,知道这是现在最好的结局,我跟澐曦有一双儿女在身,澐曦还心心念念记挂着她全族上下,皇上踩住的是我们两个命门。
进不得,退不得,死不成,不想活。
原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盛。我不知那八苦如何之苦,我现在觉得,无法选择,无处可躲才是最大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