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爷万勿推辞。”
这都是亲戚间礼尚往来的应有之礼,白荣信客气几句也就受了。
蒙庆云等他们说完话,才抹着眼泪道:“我舍不得舅舅。”
白荣信摸摸她的头发。
蒙庆云对卢氏道:“我送舅舅回住处吧。”
卢氏自然无不可,点头应允了。
蒙庆云便和白荣信一起出了乐寿堂,卢氏和蒙挚、王梓薇、蒙慧云便看着他们的背影。
蒙慧云突然感慨了一句:“元娘也怪可怜的。”
卢氏回过头来看她,见她身后的婢女还捧着那支海棠花,不由心中腹诽:你还说人家可怜,你自己才是个傻憨憨。
她是当家主母,整个蒙宅里外上下哪处没有她的人,陈二郎送花给蒙庆云,又被后者转送给蒙慧云的事情,早有下人偷偷告诉她了。
对陈二郎这种行径,她也很是不满,少不得回头要跟永康侯夫人投诉。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出了乐寿堂,蒙庆云和白荣信才意识到,原来竟然已经是夜里了。为了蒙津这事儿,大家竟连晚饭都错过了。
蒙庆云注意着经过的路,见此时四下无人,靠近了白荣信,低声道:“舅舅身边可有会武功的人手?”
“嗯?”白荣信不明,“怎么突然问这个?”
蒙庆云道:“我心中有一个大逆不道的怀疑。”
白荣信站住脚,停在原地。
蒙庆云冲其他人摆手,婢女下人们心领神会,都各自散开了。
蒙庆云这才说道:“我怀疑父亲在沂南出事,未必是意外,恐怕是人为。”
白荣信眉毛吃惊地挑起。
“舅舅先别吃惊,听我细说。其一,母亲去世时我曾高烧三天,期间并非全无知觉,某次大娘子来看我,就曾在床前提到觊觎母亲嫁妆一事,她有一句话令我印象深刻,‘一个女孩子,父亲远在外地,母亲过世,生老病死,还不都在我的掌心里’。这已然反映出她对于夺取二房私产、掌控我生死的野心。这让我很奇怪,即便母亲去世,我还有父亲在,父亲还是官身,她如何就能为所欲为?”
“其二,她派去给父亲报信的这位胡一枪,本职乃是护院,日常在马房当差,一贯是不必外出跑腿的,怎么这次突然将远赴莱州的差事交给这么一个人?我派人打听过,这胡一枪曾当过兵打过倭寇,武力出众,上过战场的人是不怕生死、最能下狠手的。”
“其三,胡一枪方才在堂内陈述事情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