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扬起,随即又齐刷刷的落了下去。数腔热血喷洒而出,十余具尸体倒在了血泊之中。
看着地上横陈的尸首,裴通环顾了一下这座宅子,悠悠的吩咐道:“把这些死尸处理干净,留下一队人马四处找寻下落不明之人,其余人随我回宫复命!”
一行人离开了宅院,惨遭屠戮者的尸首也被处理的干干净净,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可是任谁也不会想到,院落南墙与两口水缸间的缝隙里,青石板缓缓的抬了起来,一双充满稚气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离开的裴通等人,在这双眸子里,一股与其年纪全然不符的恨意游离其间。
地板下是一处足可容纳两三人避祸的地窖,在距离那双眼睛的主人数步的位置,一名身姿绰约,容貌端庄绮丽的女子正用一双青葱玉手犹自紧掩着口鼻,生怕自己会发出什么响动,双眸含泪梨花带雨的蜷缩在地窖角落。
……
苍岩寺内,自西数第二处厢房,那是徐衾一行人的住所,一大清早,朱离等人便被主持邀请去指点寺中武僧布操,厢房里只留下了陆钦一个。
陆钦何等聪明,自然知道主公必是有事交代,是以恭敬的问:“不知主公有何吩咐?“
徐衾披着一件绒絮锦袍,那是昨晚宇文欣连夜托人送来的,昨夜一战,这位不知何往甚至连名号都不曾透露的翩翩公子俨然成了备受全寺上下争相崇敬之人。
徐衾不动声色的来到心腹中最为精明的陆钦身边,附耳低语了一番,便将一封连夜写好的书信和一只绕肩包裹交给了他。
陆钦频频点头,帮着陆统领整理好了衣襟,徐衾满意的颔了颔首,平和的叮嘱道:“此去江陵凡事多加小心,若是事情不成,切记不可强为,我会在这条路上沿途安排好路引,待到一切妥当之后,你我兄弟在长安相会!”
“属下办事自有分寸,主公不必挂怀!“陆钦思虑片刻,忧心忡忡的说:”倒是北上长安这一路上山凶水险,免不了吃苦受难,万望主公珍重!”
听陆钦说出这话,徐衾心中一暖,拍了拍陆统领的肩膀,淡笑道:“放心吧,有朱离和焦绰在,我能有什么危难?“
“嗯,末将去了!”陆钦躬身便拜,随后转身出门,洒脱的消失在了徐衾的视线之中。
陆钦前脚刚走,厢房之中便迎来了一位不寻常的客人,被身形魁梧的府兵众星捧月般簇拥着踏进了徐衾的住处。
“果真还是来了!”徐衾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摆出一副见到生面孔该有的警觉,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