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边上,三具可供四人承重的升降悬梯,在众多苦工的辄转下逐渐向上升起,那三位皇子殿下便是乘着悬梯带着心腹来到择辰阁顶的。
择辰阁上的回廊时刻亲近着悬浮在窗边的薄云淡雾和偶尔卷裹的冷风,高处不胜寒之言果然并非空穴来风。
转过回廊,便可以清晰的看到台庭之内那呈同字外框形状摆好的一张张小案,之所以桌案如此之多,是因为早年刚刚定国时北安太祖曾在这里大宴过为北地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的能臣勇将,至此之后便始终未改格局。
三位皇子年纪之差不出五岁,是以座位俱都安排到了中间段落,在两排小案左端居中的位置,立着一张稍大的玉脚铜案,案面上以丝绸织绣的黄金布铺就,那便是天子落座的主位。
宇文氏三兄弟进了台庭,在刻有王籍序号的位置跪坐了下来。
桌面上已经排布好了美酒菜蔬,制作考究,摆放美观,色泽更是相宜,能供皇族贵胄进食,口感自然也是天下闻名的,真真是精美绝伦,妙不可言。
宇文兄弟落座的左边也并非空无一物,朱雀楼历来的传统便是每有大宴,主客案边便都会备着一只盛满滚开水的小臂般高矮的铜座木身的小桶,铜座之下镂空了一处可以填放导热玄石的凹槽。
那便是简易的温酒工具,在这套行头边上,便是一支小架,架上云列着沽酒的梨木小舀,以及备用着为玄石加温的酶子。
这一套行头不在话下,在它的边上,对应贵胄蒲垫的位置,总会配有一名半跪之姿,长相清秀可人的宫女负责侍候。
此一番布置,足见这朱雀楼所属主人的心思,说来也怪,这朱雀楼虽为皇家专属,可历任楼主却都不是皇族抑或朝中大员相关之人。
大多数出于山野市井,自太祖年间以来,这里主人的更迭频率与皇帝这个高危职业无法媲美,如果非要较真的考究比例,那至少也是三比一。
而这一任的主人,更是大将军宇文豫的过命之交,只不过自从三年之前便外出巡游,一去如黄鹤漫云,不知所踪。
众人落座之后,二皇子宇文相举起早已斟满佳酿的酒觞,抚袖平舆胸前,开言道:“皇兄,兆王,我等兄弟平日里经年难得相聚,今日幸得良机,来,满饮此觞!”
“请!“其他两位皇子也都以宫廷之礼回敬,饮了一轮之后,其中年纪最大的皇长子长乐王宇文枳望着自己那位二弟,和声询问道:”我观二弟这一身蓝绸半裹银甲的,可是刚从军中而来?“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