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多久了?”
“回禀光禄大人,已经三天了!”
昱城府衙后堂中,徐衾在县丞陪同下,立在榻前,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贺若秦良,伊光禄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心疼。
“数千人活活拖死了北离数倍之敌,这贺若将军果真是一员罕见虎将!“县丞胡方钦佩的赞扬着,徐衾长舒了一口气,不觉陷入了沉思。
这一仗打的着实惨烈,在那个不为人知的风雪夜里,五千洮州军前锋在不知情的状况下与北离两万五千兵马遭遇,而贺若秦良看到的,只是显露在外的一万五千前部而已。
附近的两军尸首还在清理,昱县外围的开阔地上光是北离军卒就焚烧了三天,徐衾刚刚赶到的第二天,便探听到了一个消息:北离军在丢下一万多具遗骸之后近乎嚎哭着退守晋州,潼同临浦四地之围也已化解。
徐衾看过战报,这一战实际作战损失其实并没多少,多数尸体尚且完好,双方战损接近两万,光是在遭遇之初地点附近的一处斜坡上,人马尸首便千余不止,徐衾心里明白,绝大多数的军士都是被活活冻死的。
经此一役,洮州兵马五千男儿齐出,而今救活的仅仅九十七,其中过半都落下了残疾。
徐衾就榻边坐了下来,探手轻轻拉过了贺若秦良那条已经青黑泛紫的手臂,尽量压低声音问身边的郎中道:“这条胳膊,还有救吗?“
面对天官的盘问,郎中不敢卖弄,缓缓颔首道:“幸亏发现及时,寒毒还没扩散到经络,虽然会留些后遗之症,所幸算是保住了!”
“好,劳烦老郎中了,下去好好歇息一下吧,此处有本官照看就好了!“徐衾微微颔首,郎中听到这话叩拜去了,徐衾望着榻上的贺若秦良,不禁深思起来。
“这颗棋子差一点就没了,好在老天眷顾,只不过此番,免不了要和宇文豫一道受朝臣指摘了!”徐衾犹自思略着,不觉有些失神。
不管怎么说,这一战总算是赢了,不但保住了关河安危,同时也没有损失贺若秦良这颗棋子。
徐衾这样宽慰着自己,可有一些问题是无法避免的,朝堂之上就是如此,无论先前的大兴,还是眼下的北安都是如此。
这世间本没有弹劾,只是都御史多了,便变成了弹劾。
人无完人,任谁都不是万能的,这一次,徐衾深刻的感到自己的自负,自以为对这棋盘天下了如指掌,便不顾实况指点睥睨,即便没有这场大雪,估计也是一番惨战,徐衾苦笑,想起之前经常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