诩的那句“以不战屈人之兵,任毫损换以累胜”,便不自觉的想要扇上自己几巴掌。
徐衾思虑之间猛然蹦出一个人来,在自己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就在此番还朝之后,那个人必然发难。
“之后的一切回去再作计交,眼前这老兄还没脱离危险,无论如何也要等到他醒了再说!”徐衾这样想着,恰在此时,一阵沉闷的咳嗽声将他的思绪拽了回来。
徐衾定睛一看,只见榻间躺仰的贺若秦良虽然还没睁开眼睛,惨败的面容上说不出的痛苦,皲裂干涸的嘴里浑似呢喃的喊着“水,水……”
徐衾不敢怠慢,起身自桌案上端了事先准备好的清水,虚扶着贺若将军,轻缓的喂了一口,看着这位虎将艰难的将杯中水喝完,他的心中安稳了不少。
三日之后,负责报信的邓飞等人恰巧回转经过昱县,会合之后由徐衾率领,徐衾更是将四驾马车让了出来,为那刚刚复苏的贺若将军专门乘坐。
一行人回转长安,于路无话。
事后徐衾才知道,贺若秦良遇到的,正是高氏军中最为勇猛的北燕行台军破虏营,而这支军马的统帅,正是北离一品君侯,素有“万人敌”之称的范阳侯卢晔。
作战当日,这位范阳侯也在场,而且就在后军压阵,当前部与贺若秦良相遇之际,眼见着天气突变,行程受阻,这位胜券在握的侯爷留下了六成人马便直扑大荔镇,准备扎营避雨,可是卢晔怎么也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决定,却连累手下一万五千人马丢了性命。
凡战者,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这一次算是老天跟卢晔开了个玩笑,不过若是放在平日,潦草相遇之后,孰胜孰败就真的尚未可知了。
此战北离军伤及元气,如徐衾所料,开春之前都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了,外患已除,可是在那长安城中,早已有人为他和柱国骠骑准备好了开荤之宴。
回到长安的第三天早朝之上,徐衾依照兵部呈报的名帖名目,递交给了黄门侍郎,由于皇帝宇文嗣年岁着实小了些,北安又严禁中宫干政,历来没有垂帘听政这个习惯,是以很多事情都由郭焱和宇文豫参办。
仆一上朝,徐衾便感觉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和那宇文柱国,可是一切都很顺理,可就在他打算陈情为四千余将士请功之时,朝臣右端的序列里,却传出了一个别样的声音。
“臣,有本启奏!“
那个声音是徐衾颇为熟悉,虽然不曾与之交往,可是昔日绊倒京兆王之时,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倒霉鬼花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