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五指微张,僵直的伸探向门口,连眼睛都没闭合,分明一副窒息的架势。
随从战战兢兢的上前,轻轻触碰一番,登时便惊叫起来,慕容隽寂没了鼻息,已然身死多时,皇叔凉了,随从却炸起锅来。
一则消息几乎与韦临安一道进入了长安,直奔柱国韦府,韦令铭盛怒不已,照着儿子面门便是狠掴了两巴掌。
韦临安唯唯诺诺的不敢言语,跪在地上哑巴一般垂头丧气,韦柱国的肺都快气炸了,恶狠狠的呵斥着:“你这个废物,为父不是叫你多加留意吗?怎么一路随行还能把人看死?”
“孩儿也不曾想到啊,眼见着皇叔好端端的进了客栈,谁知道……”韦临安正要辩驳,却被父亲一脚踹到了一边。
“滚出去!”韦令铭气急败坏,韦临安哪还敢多做申辩,一听到这话,立时起身跑出了正堂,只不过这位少公子并没有回房,而是带着亲随径直出了府门,望门左而去。
韦令铭有些抓狂,本来的计划随着慕容隽寂的死霎时落空,西秦一线算是彻底断了,示好书信已然送出,已经覆水难收,搞不好过些时日,那西秦人便会前来发难,真真是弄巧成拙了。
“谁这么大胆,竟敢坏我好事!”韦令铭眼睛直冒金星,冷静下来之后,一个人的面貌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是了,如此恶毒的计策,也就只有他能做得出来!”韦令铭微眯着眼睛,想起此前的事情,那人的形象便越发深刻,这位被韦柱国想到之人便是光禄大夫伊瑾。
“徐兄,可知道这长安境内哪里有卖白茅根的么?”
徐衾正独自坐在书房专心篆刻着那款写有详细名目的谢罪录。
桌案边上,洛甄小巧的身子正堂而皇之的坐在案边上,一面摆弄着比自己手掌大上一圈的青琉杯罩,一面冷不防的问了一句。
徐衾听闻,疑惑的抬首道:“那东西春秋之际漫山遍野都是,如今十冬腊月的到哪去弄,洛兄,怎么了?”
“哦,没什么,就是前些日子救回来那累赘,不知哪个歹人所为,刀尖上抹了点毒汁,反复溢血,随身携带的敷药用完了,所以想寻些东西代着!”
徐衾来了兴致:“你不说我都忘了,现在还没清醒吗?”
“醒了,就是精神有点不太好,总嚷嚷着有人要杀他,好像还是个姓韦的,这倒是没什么,我们向来没有涉足他人恩怨的习惯……”
还没等洛甄说完,徐衾眼波一转,打断道:“姓韦的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