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再起,范阳兵马三万余人倾巢而出,直扑向北安军丛。
徐衾调转马首,悠然的退到了军阵之后,永丰守军控箭如雨,对面的范阳兵浑不在意,任由身边同伴倒地,尽皆视若不见。
卢晔的号召力是有的,手底下这些人马个个舍生忘死,永丰兵假意后撤,与身后的神武营弩手融合一处,顷刻间,除了上方的抛物线之外,一排排弩箭也如飞蝗般迎面而来。
连人和马载倒的场面蔚为壮观,眼见着双方就要短兵相接,徐衾不露声色的对着高坡上的邓飞使了个眼色。
邓飞会意,令旗一挥,刹那间,山呼海啸再次来袭,一丛威力十足的丛火炮顷刻间落在了范阳兵马阵中。
炮石与地面想接绽放出了数米长的火花,登时狼藉一片,一朵朵腾云起处,哀嚎声不绝于耳。
刚刚还士气高涨的范阳兵士气被逐渐打压了下去,与此同时,飞蝗弩箭遥相呼应,战场局势瞬间逆转。
此情此景,看着手下兵将成片倒地,卢晔的心里不免有些惶然,但还是强撑着,岿然不动的仗剑喝令着。
徐衾早就瞄上了这位范阳侯,一直默默地看着,待到全无异象之后,对着邓飞打了个手语。
那意思很简单,打蛇打七寸,照着卢侯打,一击致命最好,若是打成个残废,也无所谓。
数记炮石应诺落下。
卢晔稳居中军,哪里想到过会有如此凶险的情形,轰然巨响之后,车驾四周轰然而起。
卢晔倒了,在近卫亲兵的注视下倒在了地上,炮火还在继续,却没有之前密集。
一众范阳兵拼死抢下了主帅,可怜卢侯爷半条大腿已经被炸的外焦里嫩,刚刚还奋勇争先的北离军马霎时间头尾调转,除了数千兵马继续抗雷掩护,后续尽皆撤走,声势之大,犹如退朝一般。
站在高处的邓飞望了一眼下方的主帅徐衾,意思是在问还打吗?
徐衾淡笑着点了点头,后续的原料不久便会抵达,眼前只需要留下一停炮石便可,有这么好消耗对手的机会,为什么还要有所保留?
那一天对于很多范阳兵马来说都是噩梦,五千人马仗着弩箭和火炮,掩杀十余里方止。
氤氲的天气仿佛为战场覆上了一层薄纱,焦土之上尸横遍野。
眼见着范阳兵马退入了国境线内,徐衾的心终于安稳下来,心弦放松之下,伤口的痛感也随之而来。
“末将王大庆拜见侯爷……欸,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