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面上的喜色才逐渐退去,黯然神伤道:“听崔绾说,永安一直都在?”
“嗯,数月前,便被赵帅寻得,一直都随行在军中,属下几人踏上江左之后便将他取回,只是近日主公一直忙着走亲访友,才按下不提。”
“带我去见他!”徐衾的情绪忽然间低落下来。
……
建康城内最好的馆驿中,徐衾走在木质楼梯上,心情越发的沉重。
天字丙号,便是那位故人的所在。
来到门边上,徐衾梳理了一下情绪,示意陆钦开门。
门开处,一只沾满油污的盘子飞了过来。
徐衾眼疾手快,倏然接住,身边的陆钦见状赶忙对着榻上骨瘦嶙峋的狼狈汉子喝道:“朔永安,你疯了吗!主公你也敢砸!”
那人闻言不由得一怔,回过神来,一张蜡黄的脸失惊的望着门口之人。
“主公!”
声音有些嘶哑,已然不再是曾经那个嬉笑不止的爽朗声音。
陆钦心头一沉,和缓着道:“永安,主公来了!”
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走了样的男子,徐衾也是心头一酸,尽量控制着情绪,仍然哽咽的唤道:“永安…委屈你了!”
徐衾快步上前,榻上之人浑似看到了亲人一般,不管不顾的冲了上来,一把抱住了徐衾的腰身,失声痛哭起来:“主公,您终于回来了!永安等的好苦啊!”
徐衾眼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以手轻抚着他的背心。
“回来了!回来了…”
看着朔永安鬼魅一般的形容,再看看裤管一侧空荡荡的样子,徐衾心疼的道:“这一路上,有劳你了!”
平复了心绪之后,朔永安被徐衾搀扶着重新回到了枕边卧坐,徐衾也坐了下来,看着地上凌乱的食物,自己杯盘里已经凉透了的饭菜,沉声吩咐道:“去重新准备些来!”
“是!”
崭新的饭菜再一次端来,放置在榻前的桌案上。
徐衾亲自为他盛好了饭食,想想陆钦跟着自己也是几天没有好好吃上饭食,便叫了过来坐下,好一番推辞,最终做到榻尾边上。
看着朔永安欣喜的模样,徐衾心头一暖,将盛好的汤羹亲手送到了他的嘴边。
“主公,属下一介废人岂敢…”
“你那条腿,是因为我才这样的,不必忌讳!”
徐衾一面喂食,一面说道:“北孤所作所为,都是由我亲自铺排,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