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与地下室紧密相连的过堂内一片昏暗,连带着渗透进微褐色纱幔中晦暗寂寥的光影线条也显得惨淡异常。一级比一级低矮的壁沿,每隔三五步便是一副巨型浮雕画作,那上面分别摩画着婀娜曼妙的阿尔匹斯山少女还有叫不出名字的中世纪欧洲王室贵族。雪莉用自己淡青色的两朵积云撩拨开带有海藻味道的浓重雾蔼,当黝黑的四周被一把火照得通亮,崔雪莉诧异的看着眼中如童话镇里迷宫般的十数条宛如连体姐妹的曲折隧道。隧道与隧道相连接的尽头,就像是有无数个宿夜在微白色水面上的艄公正高高举着三面旌旗向她示好。
“难道我是置身西斯廷壁画之中吗?还是莹波熠熠的辉火下的阿格龙河中可供栖身的绿洲上呢?”雪莉借着一盏小灯微弱的光线,雪莉淌在月光照耀在天花板上隐约落下的烂泥和齐裸的水滩中。环顾四周,幽静而深邃的黑暗尽头隐约传来一段段华丽唯美的摆渡乐章。那一刻,十几年来的不幸遭遇,再次蜂拥而来并如乌黑的瘴气般沉积在她灰白一片的脑海。回想起被人瞧不起的父母,每天披星戴月的奔波在形形**的人群中,推来挤去就像两块愈发粘稠的夹心饼干,雪莉顿时苦不堪言,当然她的痛苦来源于无论怎样发力也不能让生活变得更好一点。
“倘若我们衣食无忧,姐姐也不会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留在异乡吧。”提起姐姐雪曼,她始终都是让母亲无法愈合的伤口。
“是在这附近没错了。”雪莉交叉看着手机里翻出来的高德地图和百度地图,又抬起眼睛望了望落日余焰下阡陌纵横的十字路口。当她来到雪曼所在的海德堡大街上时,她有点犯难的摸不着头脑。看着琳琅满目的英文名称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倒影成让人目晕的双行刻板画作。她急得直跺脚,直到眼前出现了一栋和姐姐在微博上发布的相片中极为吻合的房舍,她才稍稍放下悬着的心。
“一定就在这里吧,尽管那个死丫头自登陆异乡便关了手机。但你真的以为我们不会找到你吗?”对于姐姐当年的不辞而别,雪莉始终耿耿于怀,见不到姐姐的三年时光里,她的脑海中闪现过多种不好的念头,如果这一次姐姐还是不跟自己回去,那么她安慰母亲的话便通通变成插在母亲心口的利剑。她忍心看着双鬓落霜的母亲再一次希望破灭吗?虽然她知道心气极高的姐姐对家里惨淡的经济现状早已经灰心丧气到了失心自闭的程度。可是如果姐姐在这里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一切呢?她忍心看着姐姐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再次变成写进日记本中的120个奢望吗?雪莉摇了摇头,直到从号码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