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多米诺骨牌。而她经历了无数次的被热爱跟被抛弃,即便是再大的雨点砸在头上,她也已经习惯了被人评头论足的尴尬场面。可是她又不喜欢用花言巧语糊弄雪莉,因为她真的过得很糟糕,糟糕到就连多勾勾手指,打打手机键盘都会觉得心力交瘁。
“你的不幸是别人做的吗?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多少年了,以前我就想拜托你,不要将自己的不争气一股脑的发泄回妈妈爸爸身上,就算我们只有一个千疮百孔的蜂巢,我们总归也有个落脚的地方不是吗?难道你看不起的他们让你睡在大街或者将你丢进巷口的垃圾站去当流浪少年了吗?醒醒吧,不论是命运还是任何人都没有放弃你,而你不用为了谁,而是为了不要再堕落下去的自己。救赎下你自我轻贱的心灵吧,你若是一再看轻自己,世界也绝对不会怜悯一个如此卑微的人吧。”雪曼绷起两眼反光的脸,她转了转眼睛,忽然嘿嘿笑了起来。
“救赎,怜悯?你在说笑吗?一定是荒谬的神话,在你懵懂的心里埋下一个欺骗自己的种子。谁会救赎谁,天啊,你还相信神话故事?”雪曼将藏进自己围裙里的酒杯取了出来,又将掺了罗宋汤的红酒重新折回进暗沉的灯光下那只明晃晃的酒杯,怪异的酒香含在嘴里,每一颗牙齿都是酸痛的,雪曼忙从桌子上抽了几张纸巾,轻轻敷住她忍不住一阵狂呕的嘴巴。
她笑着干咳,痛得失神,就连抓紧酒杯的手指红彤彤的又硬又冷。她用眼角余光看向斜后方额头挂满豆粒大的浮汗,栽楞着膀子开怀畅饮的年长仆从。如烟似雾的沉静氛围里,她大口咀嚼食物的声音粗大得十分奇怪。
“自从我知道你有心抛弃正在痛苦的泥泽中挣扎的我们一家开始,我就开始恨你。我恨你让我变得像流浪猫一样敏感无助,你要离开是吗?那就请连一脉相承的血液也一并割舍掉吧。因为,将来,你的自甘堕落,还会继续摧毁我辛辛苦苦得来的爱情。倘若顾氏知道我有一个像妓女一样的姐姐,我应该怎么办?你怎么可以自私得只是在考虑你自己呢?我不想我战战兢兢了那么久,到头来还要迎着所有人的唾骂嘲讽。”
蚕丝般单薄的雾气里,雪曼尴尬的笑了笑,当某种情绪涌上心头时,她伸长了涩痛的脖颈,将食物生猛的咽了下去,然后她再次表情木然的埋头吃起饭来。
“不觉得你很像当初的我了吗?看看你的通讯,看来你已经尝够了我所受到的痛苦了吧。”
雪曼慢慢端着二次吃剩下的餐盘站起来,她强忍着泪水望向刚刚那面已经黯然下去的反光镜,这一次她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