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个个从未真正活过的自己,或许是因为强烈的哀戚,文素利的目光有些恍惚失神。她这样愣愣的蹲坐在原地,直到身后再次传来充满笑意的打闹声。
透过掩映在眼前苍翠葱茏的树荫,从遥远的天际线上喷薄欲出的一团金黄火焰正熊熊燃烧着,沾染上一层芡实的金黄色泽的青草显得明亮温暖。顾氏的佣人们纷纷背过身看向排列在客厅落地窗前那些形态各异的花木盆景,寂静的宅院内郑世兢和顾凯麟依然忘情的沉浸在透明的阳光中。
面对拖长尾音撒娇的郑世兢,顾凯麟就像少男一样用手指头戳了一下她的额头。
与文素利的惊慌失措不同的是,郑世兢追击在文素利身上的目光就像是看待被自己碾死的蚂蚁一般漫不经心,逆光中文素利身子微颤,她的心口阵阵冰寒。虽然她看不见郑世兢那副欲拒还迎的嘴脸,但眼不见心却不能不见。原来在她眼中有必要为了儿子维系下去的婚姻,在别人眼中就像滑稽戏中的小丑表演一样可笑。而望着洋槐树下文素利沉黯痛苦的神情,郑世兢慵懒的微笑着。
“宝贝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迷?”顾凯麟的声音飘荡在空气里,他用力将郑世兢曲线玲珑的柳腰箍紧在自己的胸口。“没有什么总之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顾凯麟将郑世兢的脸固执的转到自己的眼前,凝望着顾凯麟,郑世兢悄然流露出原本属于花季女孩的娇羞。
“既然毫不相干就别理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不许你眼中有别人。”
“等等,最后一个问题。”
“你为何不彻底和她断绝关联呢。”
“还不到时候,等顾氏彻底不需要文氏提供的声誉吧。”
虽然不太高兴的郑世兢还是放声笑了出来。那种快感就像是将一生维系在大树上所以不得不紧紧纠缠着的藤蔓一样执着。感觉到喉咙里的血气即将喷溅而出的文素利嘴唇煞白,她将缠绕在自己中指上那一只颜色发旧、花纹华丽繁杂的定情戒指恶狠狠的扯了下来扔向低空,指环缓缓落向青葱如茵的草丛的过程里,文素利的心正被无形的重锤一下下拼命的捶打。
“儿子,看来真正能交付真心的只有自己的儿子。”这样想着,文素利抬头仰望天空,云渐渐散开了。
掠过脸庞的风渐渐变粗,就连接触到脚裸的青草也越来越滑,看来一场疾风骤雨的洗刷在所难免。顾北溟跟随着妈妈文素利的视线注视着天空。
“妈妈,您刚刚在丢什么东西?”
顾北溟下巴紧绷,他的声音暗哑,盯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