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明月……”
景阳驾着马车,听孤竹君在车厢里迷迷糊糊地喊了一上午明月。这小子余毒未净,却不肯再吃药,昨晚上看了半晚上月亮,吹了半宿的凉风,学人附庸风雅,这下好了吧,烧迷糊了。
在客栈穿了几日女装,不是很适应,加上又要赶车,景阳就换回了男装,只是没贴胡子和刀疤,这样子看起来她倒还是个英俊潇洒的少年,嗯,少年车夫。
眼看着就要通过卫许两国的边卡了,孤竹君还迷糊着,这可怎么过去?景阳把马车赶到路边上,钻进车厢里,拍了拍孤竹君的脸:“醒醒,宋嘉历,醒醒。”
孤竹君悠悠转醒,“嗯?怎么了?”
“眼看着就要进许国了,你说说咱们怎么过去啊?你有没有那种腰牌啊玉佩之类的信物,亮出来让他们一看就知道你是皇子,然后把咱们接去驿馆里伺候着。”景阳蹲在孤竹君身边,神采奕奕地盯着他。
“你可真会想,我在卫国做了十年的质子,估计这些官兵压根不知道我这人。何况,你不也从里到外把我看了个遍,住客栈的钱都是你给的,我都给你打欠条了,我哪来玉佩这种东西。”孤竹君按着心口,微微靠着车厢内壁,勾唇微笑。
“什么叫我从里到外把你看了个遍,你可别赖我啊。”景阳往后挪了几步,什么玩意儿,“你还好意思说,堂堂皇子,穷得叮当响,还要我这个土匪掏腰包,你倒真好意思。你说说我们怎么过关,我可是没有印牒的。”
作为一个资深土匪,景阳属于谁也管不着的黑户,没有籍贯身份,以至景阳这个名字的准确性也有待考证。
“放心吧,你好好坐在马车里,我出去应付就是。”孤竹君起身,把景阳往里一送,自己坐到外头去了。
“坐稳了”,孤竹君扬起马鞭,“驾”
景阳感觉马车又稳稳地动起来了,不得不说孤竹君驾马车确实很有一套,即使在负伤的情况下,等等,小心点,一会伤口崩开我又得伺候你,景阳喊道。
孤竹君扬着马鞭,唇角笑意漾起。
过了一刻钟,马车停下了,景阳偷偷撩起帘子,看见孤竹君正和守门正官兵说着什么,那官兵看了景阳一眼,四目相对,吓得景阳赶紧放下帘子。耳边听见那头儿说了声放行,马车又开始缓缓动起来,哎,孤竹君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过了关卡,景阳把孤竹君换了进去,不是担心他伤口复发,纯粹是不想做牛做马伺候这个瘟神。
“哎,你说说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