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是睡着了,而且醒得很晚。屋里又只剩下蔷薇一人侍候了,也不知道现在锦瑟和絮烟有没有在受烙刑,我不敢再想下去了,纵然她们受人指使陷害我,查清楚后赶出宫就是了,烙刑……真不忍想下去。
虽然大王没明确地让我禁足,这个时候我还是安分点好,也没什么地方要去,肖月那边早就给她带足了东西。施姐姐那儿是该去登门道谢的,依现在这个情况,我去岑紫宫很不适宜,还是等一切尘埃落定时再说罢。
大王整整七日都没过来了,不仅仅是大王,连只鸟都没往染粉轩里飞。清静是清静,可愈是这样我心里愈是七上八下,没一会儿安心的时候。
心里盘算了无数次了,怎么想都觉得不是夏娘娘,哪会有人这么蠢,把这个放在自己送的东西里。就像是上次蛇肉羹一样,肯定不会是画影下的毒。我又想起絮烟指认夏娘娘时的样子,似乎有点不对,我闭上眼睛努力回忆,她当时都骇成那样了,突然就坚定下来,仿佛得到了某种暗示,不,说支持更准确些。其实这个想法我当晚想起来过,只是没细琢磨,屋子里就那些人,逐一排查的话,施姐姐肯定不可能,太后娘娘也不能自己咒自己呀。画影上次也是被牵连的,所以也绝对不会是她,叶姐姐温婉善良,况且她也没理由害我。夏娘娘倒是与我不睦,可我总觉得不是她。肖月更不用说了,她连炭火都没有,怎能买通内侍局那群势利眼。剩下的就只有张娘娘了,她家三代为官,这在朝中很不容易,细算下来能屹立三代不倒的,绝不会超过五家。每家有自己的为官处世之道,张家秉承的是一个和字,在朝中不结党不树敌,只做好自己的事,旁人的事不仅不过问,就连听到也似没听到,绝对不会外传。虽然没什么朋友,却也绝没敌人,这种臣子恰恰是历朝大王最放心的。
张娘娘在后宫也是如此,跟谁都淡淡的,一样的礼貌,每句话都说得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错来。若说是她要害我,我也是不信的,可是还能有谁呢?我既无家世背景,又没得罪过人,为什么总有人几次三番要置我于死地呢?
越想越闷,又不能出染粉轩,屋子和院落里每一寸我和蔷薇都仔细清理过了,确保没有邪物之类的东西,整个屋子一尘不染,干净通透,可我的心情依然不好。
天阴了几日,今天终于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我一向不喜欢雨雪天气,尤其是冷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阴沉潮湿。闲来无事,我捧着热茶坐在窗前,蔷薇赶忙过来关窗,我摇了摇头:“雨不大,窗子都关起来就太闷了。”高光把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