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指挥我呼吸。我心里明白,我马上就要生了。可是施姐姐呢?她还活着吗?
眼泪流了一脸,这次比上次生产还疼,而且几乎完全没有给我喘息的时间,剧痛一波接着一波,我能发出的声音依然只能是痛苦的喊叫。虽然心里挂念施姐姐,可眼下只能先顾自己了,此刻,没有什么比孩子更重要,哪怕是我自己的命。
帷幔外一定乱糟糟的,我能听见各种声音,说话声,走路声,还有一片哭声。我痛得浑身难受,只想一死了之,稍微好些时便按照医女的指挥呼吸和用力,努力让自己专心。大王也赶来了,他干脆利落地直接掀开帷幔走了进来,医女被吓了一跳,端着盆子僵在那里,一时间呆住了。我看见大半盆水都染得通红,只怕是又血崩了,心里一阵害怕。
“不必多礼,你们继续。”大王一直担心地看着我,我疼得没什么力气了,连一句大王都唤不出,只能虚弱地与他对视。
“情况怎样?”大王的语调里满是关切。
“回大王,娘娘受惊过度导致早产,但胎儿月份已足,目前看来并无危险。”
“那就好。”
医女的话犹如一颗定心丸,我觉得疼痛都有所缓解了。自己虽然盖着被子,可终是没穿亵裤,看大王的样子,不像是看一眼就走的。我顾不上害羞,调整好呼吸攒了半天的力气,终于能说出句整话了:“快去看看施姐姐。”说完后我又喘息了半天。
大王的眼中流出痛苦的神色,我心里一沉,张了张嘴再说不出话来。
“娘娘,用力呀!”医女的声音把我拉了回来。好,我用力。我一下一下拼尽全力,大王的手都快被我握断了。暮雨手里的棉布已经换了几次,我汗如雨下,嗓子叫喊的也痛得不行。门口似乎又热闹起来,我听见有人给太后娘娘施礼。
头也剧烈地痛了起来,是太后娘娘来了吗?我得快一点儿,一定要赶快生下来。内心仿佛认定太后是来害我一般,我咬紧牙关,根据上次的经验,把全身的力气都汇聚到一个点上,张大嘴努力地换着气,身子因为用力,每一次都几乎要离开床榻。
“好,就是这样,娘娘继续用力。”
这次很顺利,随着我如野兽般的嘶喊,觉得身下有东西被拉了出去,一阵轻松,紧接着就听到了婴儿的啼哭,那声音真犹如天籁。
我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除去呼吸之外,再没一丝气力。
“恭喜大王,恭喜娘娘,是个漂亮的小公主。”医女抱着孩子笑容满面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