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担心。
慎刑司的地牢里,余择言望着这熟悉的牢房,长叹一声。
上一次来这的情景仍是记忆犹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怎的没了两日就是自己进了这里。
叹息过后,他屏住呼吸,连话都不想多说,特意调整了呼吸让自己能尽量少一点吸入这地牢里的“有毒气体”。
诩王见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便干脆自己先走了进去。
这牢房倒是比权寅的那间要好上一点,比较干净整洁,起码躺着睡觉的地方也不是稻草铺成的草垛子,而是简单的硬板床和粗布棉被。
牢房不大,中间还有一个木头桌子。
上边摆着些许看起来便是昂贵的佳品精酿。
“怎么,五殿下这是为了把我抓起来与您一同把酒言欢啊?”余择言冷哼一声,调侃道。
他不知道周钊许了老五什么样的好处,能让他这样神魂颠倒的与他一同做事。
诩王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讽刺,竟是也没在意。
他坐做到了那木桌的一侧,伸手示意道:“坐”
就这样,余择言不明不白的在这牢狱中和诩王殿下一同喝起了酒。
他的内心是不想的,因为这里就算再装潢,说到底也是牢房。
通着的气与气之间,永远弥漫着一股腐朽辛烂的恶臭味道。
余择言隐忍着内心的翻江倒海,好忍再忍,终究是接过了五殿下递过来的酒杯。
诩王倒是好像丝毫不在意这狱中浑浊的空气,他端起那小脚酒盏,一饮而尽。
“如若我们生在寻常人家,论年龄,论辈分,我应该叫你一声表兄。”诩王轻轻说道,劲酒下肚后的眸子中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微光,他顿了一顿,又道,“我知道全天下的人都在背后偷偷笑我,说我生母的身份地位,手段下贱。”
余择言依旧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他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睡觉。
不是吧…你大晚上给我抓起来,还非得扣我一个私交外族的罪名,然后把我关在这里为了听你谈你的身世凄苦?
余择言真的是搞不懂他。
“可是只有你,偏偏是对我最好的,只有你把我当人看。我还记着那年在泉州行宫,我跌倒了磕的头破血流,身边的侍从嬷嬷没一个愿意管我死活的,只有你来给我送药,关心我,问我疼不疼。”
余择言蹙眉,这都是猴年马月的事儿了,他自己好像都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