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带着少帝刘辩回到洛阳,势大滔天,不日被拜为太师,领授三公仪仗,一时风头无两。
与之相对的是他的杀心越显,仅仅半个月时间不到,整个朝堂之上已是人心惶惶,百官惊惶不安。
无形之中,暗处几次三番穿行于洛阳大街小巷,各家各府的黑衣门客似乎也感觉到这风头不对劲,一时也少了很多风声。
只不过那无形的肃杀阴冷之气,还是在洛阳城中盘踞升腾,犹如盘龙卧虎,山雨欲来。
在这阴云笼罩的洛阳城中,远在东门一角的蔡家院子里,一个老者正坐在圆石凳上看着不远处一袭淡紫衣裙的美貌女子。
石凳旁的石桌上摆着一个红泥小火炉,其上沏着一壶瓦罐茶,茶汤扑腾,水汽氤氲,隔着老远就感觉暖洋洋的。
那淡紫衣裙的美貌女子细心的照料了一番角落的牡丹,随手点了点一片青叶,露珠在她指尖融化开来,冰凉凉的感觉让她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昏暗的天际。
不知不觉,现在已经快要入夜了。
这几天洛阳城中都没什么晴天,阴沉沉的天幕却滴雨不落,看起来实在是有些烦人。
似乎是注意到她仰着头看着天空,坐在石桌边的老者端起茶杯,用茶盖拂了拂茶汤上的茶沫,随口问道。
“琰儿觉得这次的事,那狼屠子能有几分胜算?”
听到父亲蔡邕的问话,蔡文姬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怒放的牡丹。
说来也奇怪,时近秋末,这院子里的牡丹还是如此争艳,半点不见颓势。
“董太守是个能人,可惜此势如天幕日垂,非斗米辉光所能度量。”
“琰儿觉得他不能成事?”
蔡文姬探手摘下一朵鹅黄的牡丹,淡淡的说道。
“他若是真有十成的把握也不至于一入洛阳城就如此张扬。以杀止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大汉天下气数已尽,无数宵小窥视这天下十三州府久矣,不是他一个董仲颖能镇得住的。”
蔡邕闻言默然不语,只是就着那滚烫的热茶喝了一口,话语之间没有辩驳的意思。
董卓进入洛阳之后雷厉风行,想要靠着塞外那一套镇住场合,只可惜他还是低估了这天下人心。
当年便是灵帝未死,满朝文武隔三差五的都会上个弹劾宦官的折子。
群臣精明至此,怎么会看不出张让一众宦官是灵帝最后的仪仗?
即便是如此,他们还是如同一群畏畏缩缩的鬣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