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跟在行将病亡的大象身后,找准机会就会上去咬一口。
人心至此,即便是太祖在世也镇不住,更遑论是一个边塞的蛮子?
一杯茶断断续续的喝了几口,等到天都已经黑了,蔡邕这才放下茶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乃是当今的大儒,修的是君臣天地之道义,如今大厦将倾,他又何以为继?
蔡文姬拿着那一束鹅黄的牡丹发呆良久,这会儿听到了自己父亲一声长叹,这才回过神来,轻声道。
“父亲已经决定了吗?”
“没什么决定不决定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为了你们姐妹俩,老夫怎么也得自私一回。”
话语之间虽是轻松写意,可是蔡邕的脸色却说不上释然。
儒家浩然,敬天地,尊君臣,养父母,此间情谊,他蔡邕自然难忘。
现在灵帝驾崩,只留下少帝刘辩,朝野上下群狼环顾,即便是有董卓强势而来,最后只怕也独木难支。
在这个时候,他蔡邕还灰溜溜的跑了,无论怎么看,那一堆君子圣贤书都是白读了。
可是即便是留在洛阳,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想到这里,蔡邕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蔡文姬如扶柳般纤细的身形,这才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问了一句道。
“那个躁丫头这几天都不见人,她去什么哪儿了?”
“盈萱?我也好些日子没见着她了。”
听着蔡邕提及自己的妹妹,蔡文姬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妹妹。
蔡府中,蔡文姬继承了蔡邕的学识和智慧,父女二人所思所想,蔡盈萱根本就猜不透也跟不上,一向是自己做自己的事。
只不过如今这风雨飘摇的时候,蔡文姬可不敢让蔡盈萱到处闲逛。
“兴许她在西厢房,我这就去看看。”
“找到了就带她过来,我们收拾收拾,离开这是非之地。”
蔡文姬也不应声,刚开始还是淡定自若,绕过拐角之后便是身形一晃,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先前说得很轻巧,到了这会儿她才想起来,府中的那个身怀儒道心火的陌生男子也不见了!
……
就在蔡文姬火急火燎的寻找蔡盈萱下落之际,洛阳城外数百里的荒山里,一群提着木刀长枪的黄巾游勇大呼小叫的从山道上跑了下来。
还没等他们跑多远,只头顶上一团黑云盖顶,领头的黄巾小头目吓得面色发青,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