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正要退到路边,忽又站回原处,“哦,我想起来了,捕快的‘公干’不就是缉拿人犯吗?敢问阎班头,他们父女所犯何罪?”
“这……”阎鹤一时语塞,又恼沈灵珊捉弄自己,不禁怒道:“本差爷的事,你管的着吗?”
沈灵珊敛起笑容,正色说道:“在下一介草民,自然管不着捕快‘大人’,可大明律——阎班头,大明律管的着你么?他们两人因事争吵,不过是民间纠纷,民不告,官不究。你们强押他父女去县衙,遵的是大明律哪一条哪一款?”
“是啊,这种事情捕快怎么能当犯人拘呢?”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质问。
讨债的老者见阎鹤下不了台,忙出来解围:“老夫要钱他不还,让他去官府评理也不去,换作是你们该怎么办?他们(指着两个捕快)不过是主持公道,何错之有?”
方浩玲怕把事情闹僵,温言说道:“老伯,若他确实赖账不还,你可诉至官府,只要官府立案,自会传他到堂质证。倘若传他不到,才可拘传。这二位差爷的确操之过急了。”
“那好,老夫这便告官去。”说罢领着壮汉去县衙告状。
阎鹤放开少女,向同伴说了句“我们走”,悻悻地离开现场,临走时狠狠地瞪了沈灵珊一眼。
沈灵珊拉过少女,轻声问道:“小妹妹,你还认识我吗?”
少女面色一红,抽出被沈灵珊握住的手,摇头说道:“我不认识公子。”
沈灵珊这才省起自己是女扮男妆,这少女怎么认识?心里暗地一笑,又说道:“哦,是在下唐突了。大叔,您有借据在人家手中,怎可赖账?若是实在拿不出钱,本……公子身上有点散碎银两,”说着自袖中摸出几块碎银,“您看够不够?”
儒生看也不看,将递到面前的银两推回去,说道:“多谢公子倾囊相助。然吾与他素不相识,何来赖账之说?”
沈灵珊、方浩玲两人大吃一惊,不认识?那借据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假的?那老者的目的是什么?
方浩玲劝说道:“老人家,你们既然素不相识,而今他拿着借据来讨债,你就不想搞清楚是什么事情吗?听在下劝一句,你还是去官府讨个说法吧。”
儒生倔犟无比,梗着脖子说道:“要去,吾也不去县衙。”
“这又是为何?”方浩玲耐心地问道。
少女插言道:“那老……老伯伯对爹爹说,如果不还钱,就要县衙里来人捉拿爹爹去坐牢。他说,县衙里头有他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