迭连逢惊
我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翌日正是鱼龙城里的洁身日。在洁身日这几天,生活在鱼龙城里的人都会统一接受修剪整束,这是每一个居民应尽的义务,有严格规定。我对这些规则感到费解,理头,修甲,挖耵聍,取鳞蜕,取血,取蜜蜂人的飞翼,喜鹊人的毛羽,蛛衣人的老皮,软体人的骨刺等等方面,何必非以权利制约,强迫规定呢?
一大早,我,锦敏,还有一些住在医馆的人被告知可以去人宗府登记身份了,不久后,有人主动带领我们去往鱼龙城区专为鱼龙人登记的人宗府。我不慌不忙,心情忐忑,问身边的一人说:“你知道登记身份都是要做什么吗?”
他以为我怀疑他无知,有些傲气地说:“怎么不知?无非是看你背上的鳞甲,你的鳍刀,还要取你的血液,舌鳞,头发,指甲等等。我很清楚,我原本打算今天就去的,没想到他们竟来催促,还押负般带我们前去,以为我们找不到地方吗?”
我没再搭理他,走在最后,与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锦敏走在最前面,她在我面前变得非常冷漠,仿佛完全不认识我似的。我们一行十几人,浩浩荡荡地赶到了人宗府,先登记了名字,然后在那里等待身份核实。
半日已过,我是最后一人,已多少了解了登记的流程,心中有底了。只听厅室里有人叫道:“李帅进来!”
我应声而入,房中有一个公案,案后坐着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浓眉阔额,有络腮胡须,正低头运笔如飞,笔下之文,字如狂草,豪放不羁。而他用的笔,是蜡笔之类的东西,状如筷子,也有不同颜色的区分,但是写出的字特别清晰水润,笔迹鲜明。
此人头也不抬,随手打开案册,问道:“姓名?”
“如您所喊,”我答道,“如我所闻。”
他猛吸一口气,拿着筷子般的笔敲了敲桌案,头仍不抬,又问:“姓名?”
“如您所知,”我回复,“如我自知。”
“姓名?”他忍不住叫道,抬起头盯着我说,“回答我的问话!这就是你的品格?”
“如我所说,”我说道,“李帅。”
“从绿菱湖到鱼龙城走了几天?”他头又垂下。
“七天。”我随意的说道。
“来的并不快,也不算差的,”他疾笔而书,又问,“孤身一人,还是与人结伴?”
这个问题我有些纠结,但最终直言不讳地说道:“与人结伴。”
“和几人结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