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手中的黑晶珠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我的认知使我迷茫。突然想到李顺,他心思莫测,或许能有什么见识告知我。我摒弃一切杂念,决定去请教李顺,总之,我是无路可寻,只好去做尝试。
我犹疑天黑,冲冲闯入富春苑,在院中没有遇到任何阻拦,甚至任何人,我轻车熟路地向内院走去,看到一间房中有光,不知为何,我竟是潜踪而上,透过窗棂,看见房内有两人,李顺与李凌。李凌上身裸露,背身而坐。李顺正在桌子上一个大瓷盘里调着什么药泥。二人很沉默,房中一支黑蜡烛,光线有些暗淡,而且带有兰花香气。
李顺左手端着瓷盘,盘中红红绿绿的泥糊,看起来很令人恶心,而他却一勺勺的向李凌布满鳞甲的背上涂抹,很快,李凌的半个脊背已被药泥覆盖,看起来像皮肤腐烂了。
“不要憋气强忍,”李顺忽然说,“这只会加深痛感。”
哈得一声大喘气,李凌的背一驼,声线颤抖的说:“这次真的是痛,和以往大不相同。”
“呼吸会带走疼痛,汗水会流出沮丧,此刻的痛苦,只是你付出的一点代价罢了。”李顺鼓励说。
“之前的黑暗究竟从何而起?”李凌问道。
“不清楚,”李顺说,“我一生从未经历过。”
“我的心真的难以克制,思想滑出了我的身体,意识不能支配,我对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太可怕了!我还全然不清楚我发生了什么,后来才发现死了两个金娃娃,真的,一切都让我感到不真实,太虚幻了。”李凌说道。
“那是你的冲动,就像怒火,怒火在胸中烧起来,情绪会操纵一切,思维与意识一瞬间消失,你只有尽快找回来,才能克制自己,保持清醒。”李顺边说边向李凌身上抹着彩泥,像在画油画。
“那很难,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李凌问道,“难道老师你能够做到?”
“我在克制,”李顺说,“尽力做到。”盘中药泥已尽,他放下盘子,“涂好了,只待它们被吸收。”
李凌忽然起身,目光如隼,叫道:“有人!是谁?”
我的大喘气出卖了我,我叫道:“是我,李帅,冒昧前来,打扰了。”
他二人面上的惊慌失措稍纵即逝,对我展现出莫名的亲近感。李顺打开门,笑问:“你何时无声无息的来到我家?”
我艰涩的笑道:“刚来到。李师傅不是有过邀请吗?”
“是,”他手一延,作势请我进门,说,“进来吧,药气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