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缓缓滑动轮椅,并不急着走,而是靠近床边,缓缓低下头,直视着宋画祠,慢慢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当他的头低下时,宋画祠就已经猜到孟昭衍要干什么,但她此刻虚弱得没有力气,根本躲不得闪不得,自暴自弃般,她想要躲避地,随着吻落下,慢慢闭上了眼睛。
孟昭衍占到了便宜,却苦笑更甚。
连看我,都不愿吗?
他离开的背影依旧坚挺,却暗藏着不堪一击。
而这一切,毫无遮掩地落入了宋乔淑的眼里,她堪堪收住的眼泪,这一刻,恰似要被再度激出来。
宋画祠心中一慌,立马想解释什么,却根本无从辩答,更是急得直直咳嗽,半个字吐不出来。
宋乔淑到底明些事理,心里有再大的苦此刻也得咽下,祠儿现在还卧病在床,她缓缓疏着宋画祠的吐息,急道:“祠儿你急什么?”
宋画祠欲言又止,一脸难色。
“好好养病,先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宋乔淑如是安慰道,眼里却出神的没有神采,而这些咳得意识有些模糊的宋画祠自然看不出来,她本就被烧得精神不济,这么几句话已然废了大半力气,便就此缓缓睡去了。
嫦云被宋乔淑支开去守着外殿,内殿此刻就剩宋家姐妹两人。
宋乔淑看着宋画祠沉在睡梦里依旧显得痛苦的神色,眼里的纠结再明显不过。
而另一边,夕月与陆霖深一进药房就看到桌案上摆放的凌乱的各种物件,原本没人在意,也就没人收拾,此刻叫陆霖深看见了,立马有了猜测。
不看别的,陆霖深立马向桌案走去,一眼相中那摊被风吹的
散开的药粉。
陆霖深向夕月要来帕子,隔着帕子将药粉仔细闻了闻,放下帕子后眼里放出异样的光彩。
夕月见状也不禁开始有了希冀,便问道:“陆御医可是找到了解毒的法子?”
陆霖深也不卖关子,直接说:“自然,夕月姑娘可否找个干净瓶子,将这些药粉尽数装进去。”
“好,陆御医稍等。”
夕月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瓶子,走到案前细心装取,陆霖深又提醒了一句,道:“切记,不能入口,不能入鼻,夕月姑娘小心,有劳了。”
夕月点点头,陆霖深继续翻看桌案上摊放的医书,医书上间或标有笔记,陆霖深看着间或沉迷,竟没有注意到孟昭衍的到来。
夕月放下手里的瓶子,屈膝道:“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