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进了内殿,刚巧宋画祠换号了衣装,上好的流云锦,王府例份本就被克扣着,只那么几匹,全被孟昭衍批来给宋画祠做衣。
夕月不禁笑了,将药碗放在桌上等放凉了喝,道:“王妃嫁给我们王爷可真真是好福气呢!这流云锦啊,是江南才有的锦缎,皇家贡品,每年也只送来王府的屈指可数,也全被王爷用给王妃了!”
怪不得这袍子摸着这般舒服,宋画祠听着却没过心,反正满府的人都认定孟昭衍对自己好得不能再好,她也无需多言,争辩不过的。
宋画祠抚了抚眼角,打了个哈欠,沁出些湿意来,夕月见了,便道:“这药也放凉了,王妃喝完就且睡着吧,晚饭奴婢自会叫王妃请来。”
宋画祠捏着鼻子端着药摇头,喝完了才撇着嘴道:“不不,一会儿要去见姐姐,说点事情,睡觉就免了,这药苦的我瞌睡都没了。”
夕月掩嘴笑了,孟昭衍听到动静也进来了,看宋画祠往桌上撂了个空碗,便道:“喝完了就走吧,去问问,本王便不跟着了,留点空间给你们姐妹俩说说话。”
孟昭衍说得宽容,意味深长,只是宋画祠硬是没有听出来,她拿帕子擦过嘴角,净了手,方道:“那我去了,要是知道你是为了敷衍我而骗我,有你好受的!”
说着,宋画祠挥了挥拳头,模样可爱,惹得孟昭衍与夕月一阵好笑。
夕月虽是不知两人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她总不能开口问,宋画祠要去汐婉阁,孟昭衍便让她跟着,宋画祠也再等不及,慌慌出了殿门。
宋画祠轻功了得,因为心里急,脚步也带着风,夕月小跑着都跟不上,忙在后面道:“王妃,您等等奴婢,等等奴婢。”
宋画祠缓缓降下步子,看夕月跑得满头是汗,撑不住笑了,“你怎么跑得这么慢,还比我落的汗多?”
夕月也冤,道:“谁知王妃踩了谁的风火轮,怎的就走的这么快!”
宋画祠虚扶了她一把,忙被夕月躲过,只见夕月脸上大骇,一副惊恐道:“王妃不可,夕月是贱婢出身,王妃身份尊贵,不可挨了夕月满身尘埃!”
“什么尘埃不尘埃的,就烦你们这些破规矩了,走吧,我走慢点扶着你,你跟着就是了。”说着,宋画祠又把手添过去了。
夕月还想着躲,但又想到王妃也算是下了死令,便也缓了僵硬的身子。
她倒是没忽略自己心里被王妃这一扶而生出的无限感怀与感激,向来只有下人扶主子的,何时见过主子扶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