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秉忠见于之问面露凄色,忽然想到了坊间的传闻,惊道:“果真如此,那即便是我等这几日破了案情,以这等离奇故事,他岂不是还要复查?”
于之问叹息一声:“只有希望那庄维呈与传言不一样吧。这几日,戴捕头继续查案,一定要秘密进行。好在死者不是本县人士,过几日是中元节了,乡民照例会放灯,希望能够分散一下注意力吧。”戴秉忠一听心想目前也只能如此了,民众自来是喜好热闹,不涉及自身的事情过不了多久自会遗忘,希望这段时间不再有尸体出现,也希望这几日本县平安吧。
“怀冰,你与戴捕头一起去一趟青石桥找一个袁从礼先生,看看他可有什么好意见。百姓所图乃是安定,此事来的蹊跷,切不可大意,只愿一切安好。”怀冰是汤怀的字号,相比而言,汤怀自然是于之问的心腹,戴秉忠只不过是下属罢了。戴秉忠倒不介意是不是心腹,千里流官,自己一个衙役自然没必要要攀附他,不过对于于之问所说的“百姓图安定”自己却是赞同的,他见惯了边民的流离,安定一词说来容易,可是他知道对于有些人来说却是可望不可求的。
近几日县内出现无名尸体的事早已甚嚣尘上,袁从礼自然也知道,他却并不担心,县内的洪陇河上接大江,下通云梦泽,从上游飘过来几具尸体并不奇怪,或许是上游有劫匪为恶也不一定,虽说自己学过术数、易理,但是对于从来没有见过的事务,他向来还是持怀疑态度的。
袁明月是袁从礼独女,年方二八,虽然袁从礼饱读诗书,是个不折不扣的文弱书生,可是这袁明月却生性好动,最喜的是舞枪弄棒,也曾得名师指点,一套双刀刀法倒也有模有样,拳脚也有几分功力。前些天便独自一人把东城的几个泼皮揍得见了她就躲,算是个小巾帼。
袁明月自然知晓父亲对坊间的鬼神传闻的不屑,自己练了这么些年的武艺,心想就算是鬼神,自己也丝毫不怵。耍了一套查拳,扑、点、腾、挪,身子如同出云的鹞子,一套拳法打完,脚步不乱,气息不喘。
歇了一口气,远远的便看见青石桥上走来两个人,一个虎背熊腰,腰挎钢刀,满脸络腮胡子,豹头环眼,一双眼睛看过来,令袁明月心中有些发慌。另外一个却是一个脸色枯黄的老头,身材瘦削,几缕焦黄的山羊胡子长短不一,挂在下巴上却显得很是滑稽。
袁从礼不过一中年书生,家业不大,薄有田产,却无功名。戴秉忠素来轻视这些人,整日只知道“之乎者也”,一股酸腐之气。但是今天之内听到谭正和于之问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