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里,穗儿都无法接受自己的现状,多次对着旁人又打又砸,哭天抢地地好一番折腾后,诺小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命工匠为穗儿做了一个代步出行的工具,类似于轮椅形状的东西,只因是用木头做的,出入不大灵便。
穗儿见了这东西后,甚是抗拒。不过在诺小娘多番的好心劝说下。穗儿这才怯生生地尝试着坐了上去,勉强靠着这个东西维持行走。
尽管如此,但是穗儿在这月香阁内,仍旧是待不下去的!诺小娘虽然心有不舍,但是仍寻了个法子,用尽自己所有的积蓄,命人找了一处地处繁华闹市的宅院,想要将穗儿安置在那儿,安度余生!
而另一边,月香阁内所有的伶人都不敢再为难凌浅韵了,纷纷将她如神灵一般捧在手心、阿谀奉承,要么就是,犹恐避之不及,生怕惹其不悦,得罪于她。
对于穗儿的事情,凌浅韵的心中虽觉这是她罪有应得,自作自受,然而毕竟人心是肉长的,总在看见穗儿一脸黯然神伤之时,她不由得心中一紧,暗觉抱歉。
诺小娘准备将穗儿送走的最后一日,月香阁内的所有伶人都到了现场,一一送别穗儿,而凌浅韵则并未凑身上前,而是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目送穗儿离开。
穗儿看着眼前这些惺惺作态的曾经的姐妹们,暗自咬紧了牙关,心中痛恨至极,可是她的面儿上却依旧笑容灿烂,向着众人挥了挥手,装作一副舍不得的模样,暗暗低头垂泪,浑身颤抖着,抽抽搭搭地同众人说了好一会儿话。
这才在两名小厮的帮助下上了马车,滚滚车轮一点一点转动,诺小娘听着那重重碾压在地上的滚动声,只觉自己胸腔内的一颗心也被免得粉碎,如同一朵零落入地娇花,被人狠狠地蹂躏成残败的红泥。
“好好保重,诺小娘有空了便去看你,不要总是娇纵地发脾气,诺小娘不在你身边,没有人会惯着你,你想任性先考虑一下。”
眼看着马车越走越远,原本还低着头哽咽无声的诺小娘,突然大声地对着已经走到街头拐角处的马车大喊了一声儿。
不过估摸着距离太远,马车上的穗儿定是听不见的,正在所有人暗暗摇头叹息之际,诺小娘却突然一下子晕了过去。
众人惊慌不已,手忙脚乱凑身上前将其扶稳,这才没让诺小娘磕着碰着。
可是,无论众人如何呼唤诺小娘,诺小娘却仍旧紧紧的闭着眼睛,昏迷不醒,一张脸白成纸色。
众人忙将诺小娘搀扶回自己的房间里,正准备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