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点干净的被褥,郡邸狱在长安二十六座监狱里关押人数最多最杂,审案任务太重,只要廷尉大人没有特殊吩咐,本官以后每天都会来这里看看。还有,牢房阴湿,这婴孩就放在我这个房间里养着,谁也不许无故惊扰。你们可否了解,狱中有没有有奶水的妇人?”
“有,有。”一个狱吏看出了廷尉监的心思,堆笑道:“一个是淮阳人赵征卿,一个是渭城人胡组,本来都在各自主家奶着孩子,奈何牵连而来,她们都老实的狠,要不,我叫她们现在过来?”
“好,烦请跑一趟。”廷尉监欣喜万分,却又不露声色,这一下就解决了婴孩的哺育事。
没多久,两个妇人过来进见,虽衣衫破旧,却也算模样周正。廷尉监就与二人详细交代了一番。二人感恩戴德,忙忙应承下来。
原来二人都是富贵人家的奶娘,本以为谋了好差事,没想到却来到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今日被官老爷相中,不必做苦役,还可以开小灶,仍旧每日奶孩子便可,能不欢喜?再看这孩子,也着实可怜,两人本就是带孩子的,人慈心善,更是对着孩子露出怜爱之色。
廷尉监忙唤出所有人,只留二人和婴孩在室内,二人会意。由于饮食不当,赵征卿这几天没什么奶水,胡组就先解衣喂养婴孩,婴孩饿极了,抓挠了半天,拼命吮吸,胡组也因为饥饱不均,奶水不多,虽然有些疼,但把婴孩当成了自己的孩子,默默忍着。吃奶的这会,付则跟着狱卒从伙房里弄了一盆水。婴孩吃饱了,赵征卿轻轻接过来,竖着趴在自己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会,一个饱嗝让久未笑过的三个妇人会心一笑。付则粗俗,想用一块烂布帮婴孩揩揩身体,早有田尊从袖中摸出一块干净的棉帕。
“水嫌凉,热天更不能用凉水激,再去找伙夫烧点热水来。”丙吉怪付则道。付则无奈,只得又去换水。
胡组把襁褓解开,婴孩露出濡湿的肚兜,肚兜上赫然绣着一个四爪金龙,针脚细密,栩栩如生,大有腾空飞升之太。丙吉忙道:“这肚兜脏了,给我吧,我叫人找一个新的来,还有这个铜镜,狱中人员混杂,容易丢失,也给我吧。”廷尉监轻轻取了,仔细放在怀中。
就这样,婴孩有了一个“家”。丙吉一面将自己的薪奉拿出来供养婴孩和两位乳母,一面仔细调阅入狱太子家人记录,又叫田尊循着记录秘密查访。同时,又借着查案的由头,私下拜访宗正刘德,刘德细数了刘据一脉族谱关系,言及还有一个尚未入籍的孙子。
“哎,可叹可叹,这么小的婴孩也夭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