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之事牵连而来,朝廷对他们的刑罚还没有定论,务要善待。”廷尉监缓缓说道。
“当然,当然,廷尉监所言极是。”左右都附和道。
那些囚徒听了,都搀扶着跪下,纷纷道:“谢廷尉监,谢廷尉监。”
这人就是新来的廷尉监丙吉。丙吉弯腰叫他们起来之时,突然看到队伍最后一个矮胖妇人抱着一个极瘦小的婴孩,浑身邋遢,双眼茫然,忙走上前查看,左右也都紧紧趋身跟着。
“这是你的孩子?怎么饿成这样!”丙吉看到婴孩面黄肌瘦,那妇人却很粗壮,忍不住怒道。
矮胖妇人听了,心想这新来的官人看着面善,好好逢迎说不定能过点好日子。便跪下低声下气道:“回廷尉监,这不是民女的孩子,民女还是黄花闺女呢,民女叫付则,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大舅在少傅石德家给我谋了个粗使丫鬟的活计,才吃了半年饱饭,就被抓起来了,民女是冤枉的啊!”妇人顺势哭了起来。
丙吉听了,不再看她,转向狱丞道:“这到底是谁的孩子?”
狱丞听了,支支吾吾不知所云。这时,跟在丙吉后面的一名小吏道:“我们廷尉监最是公允的大善人,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狱丞听了,才低头向丙吉耳语道:“这婴孩是刘据的孙子,前几天,苏公公传旨将刘据的嫡亲杀了,他不知道刘据还有个小孙子,因此落下了,我们正不知怎么办才好!廷尉监大人,真不是我们有意包庇,确是疏忽,因为籍录上没有他。”
丙吉听了,不觉大惊,卫太子竟然还有后人在此!在他第一次为廷尉监时,曾与太子有过几次照面,太子忠恕仁厚,令人如沐春风,如今惨遭小人设计,据说已经全家死难,千古奇冤,无出于此!就连德誉天下的卫皇后也被逼身亡,悲矣!憾矣!忿矣!
“一派胡言,先太子阖族灭,怎么可能还有婴孩在此,这必是哪个囚徒的私子,田尊……”丙吉朝着身后的贴身小吏道:“把这孩子先带到外处商议。如有敢言此婴孩为卫太子后人者,一律杖责二十!你们几个管事的都过来。付则,你也随来。”
狱吏们不明就里,只得连连磕头。
郡邸狱并无专门官邸,只有一排陋室供狱吏狱卒们休息。在狱丞的引领下,一行人到了一间相对宽敞安静的空屋,里面陈设简陋,无甚家什。
“不管是谁家孩子,这么小就沦落为囚徒,着实让人可怜。”丙吉不避污秽,从付则手中轻轻接过婴孩,满眼爱怜的盯着婴孩道:“你们把这摆点几案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