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医者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郡邸狱。婴孩儿已经连续三天发烧,狱医抓的药连吃三天也未见好转。丙吉心急如焚,虽知应该就是风寒,却担忧婴孩儿太小承受不住,万一惊厥或烧坏了头脑就太愧对太子了,便私下里请宫中一个医官朋友前来延治。
医官仔细把了脉,缓缓道:“婴儿脏腑娇弱,肌肤疏薄,寒暖不能自调,本就容易感受外邪,外者这孩子形容瘦弱,抵抗寒邪之力更弱,加上这几日天气冷的厉害,外邪乘虚侵袭,酿成风寒,大人不必过于担心。但婴儿用药本就麻烦,轻则无效、重则伤肝,需温和适中。庸医与大人是旧相识,却未曾受过大人嘱托,这孩子想必对大人十分重要,庸医定当全力救治。”说着,便从药箱里拿出准备好的一副药,里面有柴胡、葛根、姜片、红枣之类,又写了方子道:“这药用姜片、红枣做引子,四碗煎成一碗,分三次喂服,再按着我的方子抓四副,连吃五日,必能大安。”
丙吉连声道谢,又道:“这婴孩儿本是愚弟交接时发现的,也不知来历,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当今皇上又以仁爱治国,愚弟便养了起来,今日真是有劳兄长了!”
话音刚落,田尊便摸出几串钱来奉上,医官距辞不受,丙、田二人只好作罢。送走医官,几人忙着煎好药,你掰嘴我吹药,许久才把汤药喂进婴孩儿肚中,又在赵征卿怀中发了汗,子时果然退了烧,婴孩吵闹起来,疲惫不堪的几人这才放松下来。丙吉深情凝望着婴孩儿道:“本来婴孩儿满月便由祖上赐名,现在也无其他办法,我只能僭越了,就叫你‘病已’吧,你长大后要是觉得不好再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