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贺请了媒人,纳彩、问名、征吉、纳征、请期,步步不落,黄金、钱串、铜雁、束帛样样不少、鱼肉样样不少,只是黄金仅凑足了十斤,未免偏少了些。幸好许母同意之后,反而不是特别在意这些了,可能是觉得反正已经答应,病已也确实很好,也不必为难了,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唯一不痛快的事就是哪知道许母也找老神仙看了日子,偏偏两方相士说的不一样,张贺和广汉都没办法,只能依了许母的日子。
请期那日,恰逢三五,满月孤悬天空,异常清冷。病已抬头望月,想到很久以前外曾祖母带着他祭拜祖父祖母和父母亲,月亮还是那个月亮,而自己转眼间都要成亲了。几年间,大舅舅经常过来看他,而自己回杜县跟外曾祖母亲近的时候却不多。望着这一轮明月,病已十分想念外曾祖母和几个舅舅,筹划着自己回趟杜县把他们接过来,哪知要准备的事情太多,张贺便安排赵无用驱车去请。史真君得了消息欢喜异常,怎耐年老体衰,已然行动不便,便叫史高兄弟三人前来。史真君虽然家道彻底败落,但还是藏了几件好首饰,史高成亲时送了一对玉佩,还有一对金钗,原是宫中之物,十分精巧,史真君叫史高带了给平君。史高三人又额外准备了布匹和一应瓶瓶罐罐之类的生活用具,甚至还包了几包病已爱吃的杜县街角的饴糖、烤饼,晃晃悠悠赶来。
彭祖找了两个杂工帮着病已整理尚冠里的宅子,眼见着可以住人,彭祖却有说不出的痛,想象着平君娇羞的坐在铺了锦被的床上,身边的人却不是自己,这一切能怪谁呢?算了,就让时间抹去对平君的那种感觉吧,哪怕是用一辈子!哎,要是有机会,真想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平君看看,我的心里也都是你!
平君和病已便依礼不再相见。十日如十年,相思苦缠绵,两人望眼欲穿终于到了昏礼正日子。这日,病已头戴爵弁,玄色上衣、纁色下裳,又有棕红蔽膝、黑色大带、赤舃鞋履,甚是端庄恭敬,赶着马车,在史家兄弟和彭祖的簇拥下到平君家中迎娶。病已几人都没穿的这么庄重过,互相贼贼的看一下,病已心想:要是杜佗也在就好了!
路人看见这么一群年轻公子,个个英俊潇洒、身段风流,霎时羡慕赞叹,有几个年轻女子一路跟随指指点点,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乞丐模样的人远远的跟着。到了平君家中,只见平君高髻广眉,脸颊绯红、唇已点脂,戴着史家送的金钗、张家赠的明月耳珰,通身衣裳和病已相似,仙子一般垂手而立,广汉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病已本就十分思念平君,又从未见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