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这样打扮,本想笑,不知如何却差点哭出来。
用了约莫大半个时辰,二人就完成了拜堂、沃盥、对席、同牢、合卺、结发的礼节,虽不华丽,却端庄有序。
病已没有双亲,先前想叫张贺作为父亲受礼,张贺百般辞让,最终只空设了两张垫子,张贺垂立在旁,代为答“起”。
两人在一群小孩子的推搡下执手进了洞房,掖庭里一个老宫女端了一箩筐花椒、枣子、桂圆、花生之类的东西,边笑边唱“鸳鸯于飞,毕之罗之。君子万年,福禄宜之。鸳鸯在梁,戢在左翼。君子万年,宜其遐福。”
唱完,大把抓着果子超病已、平君撒去,二人用衣裾接着几颗,余下的被小孩子哄抢殆尽。
由于两家人都不多,便合亲一处办了。新宅里里外外摆了几桌喜宴,都是至亲至友,还有掖庭署几个管事的和家人。
本来张贺想叫安世也过来的,可是心里疙瘩着,思来想去没有通知他。宗正府派人包了一万钱作为贺礼,那人却以公务繁忙为由匆匆走了,没留下来吃饭。所以整个筵席没有一个达官显贵和宫里人。广汉之弟许舜、许延寿,王奉光,赵无用都是阖家而来,病已还特意拜请了澓中翁,又叫了几个关系好的同窗,再加上几个帮忙的,虽然人不多,却也很是热闹。
正席将要开始,只见一人罩着黑披风,戴着黑头罩进屋来,在两人的簇拥下沿着墙角向张贺走来。
别人认不得,张贺却一眼便看出那是安世,却故意假装认不出,在那里招呼其他人。安世走到张贺面前叫了声“兄长”,张贺才半笑不笑道:“安世来啦,我这里比较窄,没个像样的地方给你坐,本来想过两天再向你说的,哦,平君是民家女子,不是张家的,不碍着什么吧。”
安世知道张贺还在因为静姝病已之事生闷气,他这个兄长确实是个大好人,但眼界未免低了些,看不到更高层次的风起云涌。安世道:“兄长,我是来向皇曾孙道贺的,今晚还有公务,看看新人便走。”话音刚落,便有一人取出一包东西,轻轻放在了书案上。又有一人捧出一对玉环来放在旁边。
张贺道:“这是何意?”
安世道:“这玉环算我的贺礼,新人一人一个。这点钱是这宅子的钱,我知道兄长作难,什么事都压在心头,兄长的脸愈发憔悴了,还是让我分担些吧,不然我有何面目祭祀父亲。”
张贺听了,知道这是安世在低头。其实他最疼这个弟弟,以前想着,等以后日子好过了兄弟俩在一起吃香喝辣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