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欧捧着朝笏,踉踉跄跄的从座位离开,走到大殿中央,俯首在地,悲鸣一声:“陛下!卑臣斗胆,请陛下治主父偃不敬祖宗之罪!”
“大汉礼制不可废,亦不可藐视!如今主父偃竟然在朝会之上大声吼叫,如同断脊之犬一般摇唇鼓舌。若不治其罪,吾等实在是无脸见祖先,祭宗庙!”
“百年之后,化为黄土,还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还有何颜面向高祖禀报治国之事?”
石建黑着脸,也对主父偃呵斥,道:“放肆,竖子,汝把吾郎中令的脸面都丢尽了!”
“平日里的德行举止都被狗吃了吗?”
主父偃在这事也反应过来了,暗骂韩安国一声老狐狸。
这是在故意激怒自己,让自己在朝会上出丑!
他俯首在地,额头抵着地面,道:“陛下恕罪!卑臣刚才一时冲动,绝对无意藐视大汉礼制。请陛下恕罪!”
刘彻看着面前这一出戏,不由得心中发笑。
他自幼学王权衡之术,对于臣子之间的平衡把握的很准。
今日,说是要治罪白明哲,实则是打算平衡一下朝堂之中的各种势力。
陇西,北地的老牌势力占据话语权太久了,该让路了。
只要白明哲今日有能力辩解,能为外戚一席之地,饶他一命也未尝不可。
不过,若是不争气,那么死了就死了,不值得大动干戈。
反正治理黄河的思路以及平定匈奴的思路已经告诉自己了。
至于剩下的细节方面,刘彻相信,大汉朝那么多两千石官员,总有人能够补充完成。
他白明哲一人,还能顶的上举国之力选出的几十位两千石不成?
至于高产作物的位置……他都已经向韩安国说了,在南越国,多派人找一找,总会找到的。
如今看到韩安国与主父偃的争论,刘彻暗自感叹:这就开始了吗?不知道尔等还能沉住气到什么时候。
武将派系之间的争斗还没有开始,中尉卿和郎中令的属官先打了起来。
真是精彩呐。
刘彻扫视下方,冷声道:“中大夫主父偃!汝在朝会之上公然摔碎朝笏,虽然是无意之举,然的确冒犯了祖宗之法!”
“朕决定,罚汝半年俸禄!”
“汝可有意见?”
主父偃低着头,用感激的语气说道:“谢陛下恩典!”
随后,刘彻又看了看韩安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