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围观众人的资历都没有到能评论女马锅头的地步,只得在那看着女马锅头这一辈人成长起来的花甲老赶马人的啧啧赞叹中,屏住呼吸静静观察着阿九妹的动作。
她背着卷成一团的麻绳,像之前那年轻汉子一般,到吊着攀上溜索。因为年龄的缘故,她的体力和耐力都不如年轻人,于是,她选择了更为稳妥的爬两步,歇一次呼吸的节奏。事实证明她的判断力很准。只见她一溜烟的工夫,已经平稳快捷地攀过了河心,径直朝对岸爬去。
就在大家都在为她娴熟的动作感叹时,女马锅头已经接近爬完全程。只是,她身后拖着的麻绳也越来越沉重,在江风猛力的摇曳下,狠命地把她往底下拽。
“糟糕!她吃不住劲儿了!”那年长的马脚子最先看出了端倪,但任凭他把烟袋子甩来甩去也无济于事。
“阿娘!”
“小心啊!”
这头,那两名精壮的年轻人也随即看出了问题,感觉那女马锅头有些体力不支,急得喊了出来。没想到,他们居然是那中年女赶马人的孩子。不过,干赶马这一行的,有时候也会收养一些举目无亲,无家可归的人作为义子,只不知他两个是哪一种情况了。
“快稳住木桩!”看到情况不妙,鉴于之前的情形,看到江风骤起,我急忙招呼众人提起稳住固定溜索的木桩。话音刚落,疾风已经杀到,须臾间就扯动了那木桩翘向一边,眼看就像破土而出。
众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女马锅头看,哪里注意到这点,若不是莎伦眼疾手快,以巨力稳住木桩,那两位年轻的赶马人哪里还来得及荷土渗水夯实土基。
而索桥对面,经验老到的格桑大叔早看预见到了险情,一边指挥着大家稳住木桩,一边果断地迎风跑出一条套索,稳稳地抛到了女马锅头身前,被看得真切的她伸手抓住,随即一绕,套在了自己腋下。
“拉!”隔着一条江,我们这边都听到了格桑大叔心急火燎的声音。
众人齐心协力下,那力竭的女马锅头阿九妹终于安全着陆,被大家合力拉到了对岸,而接过她肩头粗长麻绳的格桑大叔,也手脚麻利地把绳头绕空闲的那根木桩团了三圈,结好了绳扣。
在两个马帮的通力合作之下,我们最终以牺牲一人,损失两人份的货物的代价,有惊无险地修复了年久失修,陡然断裂的渡口溜索。
马队全部渡过大江时,暮色正好完全降临,不一会,四周已经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吞没,众人只得点起火石,在火光的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