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乔坐在枯草堆上,身影被昏暗的一豆烛光映照在满是灰尘的乌黑墙壁上,想起李殊慈送她入沈府前说的话,‘我只保你性命,至于沈渊如何对你,只有靠你自己的本事。’然而她已经在这不见天日的牢笼之中呆了不知多久,看不到日升月落,只偶尔能听到其它犯人的呼号之声。兵卒按时送水送饭,却没有一句消息被送进来,无人照应,无人理会,也没有打骂欺凌,她进入了漫长的等待之中。
李殊慈进入大理寺探望李姝乔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情景。赫连韬虽然已经调往殿前司,但他性子活络,又没有世子的架子,走到哪都能称兄道弟,在大理寺还是有几分面子的,带着李殊慈来这里并不是什么难事,何况李殊慈还是君上亲封的‘安宁县主’,未来的儒王妃。
大理寺少卿蒋宽客气的将两人送到里面,对这件事,并不是很在意,犯人不管是李姝乔还是李姝宛,总之都是安宁县主的姐妹,前来探望也说的过去。他没有盯着李殊慈一直看的道理,就只好将目光盯在赫连韬身上,仿佛在问,为什么陪着儒王妃来的竟然是你,不是儒王?口中不动声色的说着:“二位尽管去吧,在下还有公务要办,就不陪二位进去了。”
赫连韬与他客套几句,语气明显是在回答蒋宽,她现在还不是儒王妃呢!
牢门在昏暗之中吱呀轻响,李姝乔听见声音,猛地回望过来,看到是李殊慈的那一刻,她眼中深深的失望无论如何也掩藏不住,“你来干什么。”不是疑问,也不是感叹,只是平静的如同死水般的语气。
李殊慈顿住脚,将手中的提花食盒放在矮桌上,“我再不来,你身上的蛊虫便要发作了,到时候,不管沈渊会不会救你,你都会没命。”
李姝乔沉默以对,似乎并不想多说话,李殊慈淡淡一笑,“怎么样,这间牢狱就是李铮曾经呆过的那一间呢,他有没有来找你叙旧?要你替他报仇?他可是死无全尸,很惨呢!”
“为什么!”李姝乔怨毒的看着李殊慈,“你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无数次设计害你,想要杀你,为什么你又一次次的保我性命?你杀了大哥,又害死我娘,为什么单单留下我!还成全我,把我送到沈渊身边?”
“为什么?”李殊慈轻轻笑了,不同于往日古井无波的神色和深潭般的眸子,今日她的神情之中是一种兴奋,甚至亢奋。“你这些年来一直处心积虑,不就是为了嫁给沈渊么?为了沈渊你可以不择手段,可以背弃一切?现在我已经帮你实现了,而且我可以保证你很快就会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