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施在赫连韬的示意下坐在窗下,稀疏光影透过窗棂投在他心事重重的侧脸上,显出一种朦胧幽微的神态。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将目光从院中半枯凋败的树木上拔回。“说起在下的本家,此时,还与世子妃殿下的娘家有些姻亲关系。”
“哦?”李殊慈与赫连韬对视一眼,不解道:“此话怎讲?”
赵施苦笑道:“李家大老爷新近娶的继室夫人,便是我的庶妹。”
李殊慈惊异的看着赵施,将赵紫如的事情在心中转了转:“难道你是药王赵家的人?你称之为庶妹,言下之意,你是药王赵家的嫡公子?”她回京时日尚短,后来忙于他事,对李唯承的继室并未过多探查,只是隐约知道一些身世来历。
赵施缓缓起身,对李殊慈二人再一拱手,说到:“在下姓赵名斐然。是药王赵家前任家主的嫡子,排行第三。”他长叹一声:“赵家之事也如一团乱麻,世子和世子妃当真要帮在下?”
李殊慈道:“我们既然答应过要帮你,自当不会食言,方才世子也与你说过,若能想帮,必不推辞。何况,你我此处有了交情,赵李两家又有了姻亲的关系,想必往后来往的日子还长。赵公子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先前百里由从您二位手中拿的药材便是救在下的命,在下委实不该再求其它,只是……只是在下此时进退维谷,又对亲族之事难以释怀,只能厚颜求二位想帮。”赵斐然又施一礼,才缓缓将事情始末一一对他们道来。
“赵家三个嫡子,大哥和二哥是父亲的先夫人,也就是我的亲姨母所生,姨母难产而死,我娘后来便嫁给了我爹做继室,生下了我。我们三个一同由我娘带大,不分彼此,我娘心地善良,从没有因为大哥和二哥不是她亲生的就亏待半分,甚至对他们的关爱和严厉要远远大过我,立志要将他们二人培养成材,继承赵家的家业。”
“原来你们的生母并非一人,而是姐妹?”
“没错,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赵斐然曾经真的认为他们兄弟不是同母,胜似同母,然而事实将他唤醒。“赵家隐世多年,以经营药铺为生计,现下多数人都以为赵家是因此而被成为药王世家,其实并非如此。极少有人知道,赵家的医术曾举世无双。”
李殊慈与赫连韬对视一眼,显然两人都不知道此事,不由更加好奇纳闷起来。
只听赵斐然继续说道:“赵家子弟从小便要熟读医书,苦练医术,传承赵家技艺。夏三伏,寒三九皆不可断。然而,赵家却有一条奇怪的祖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