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过完国庆假,柏贤和马光都回去上班了。又是留下两个失业的人。春春比以前上网更甚了,几乎全天侯挂在网上。
常夏看表,是柏贤来电话的时间了,常夏毃门提醒春春,可不可以下网?
春春很不情愿地下线了,常夏拿起话筒,没说几句,听到门口敲门声,春春斜靠在门框上,用手敲门,非常不客气,甚至有些凶横地说道:“你快点,每天这个时候都是你的电话。”就像电影中的吵架镜头一模一样。
虽然她俩暗下有矛盾,但也不至于如此剑拨弩张,常夏怔住了。她看到春春面色灰暗,上眼皮浮肿。身上裹着一件马光的黑衣服。她像是病了。
第二日,常夏从外面回来,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白胖的,剃平头的男人,穿着胸前有图案的白圆领衫,转身,当然,那是马光。
“咦,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离国庆放假,没过几天。
“噢,春春要回老家。我来送送她。”他似乎说得无动于衷,一个刚失去孩子的父亲,在别人面前提起这件事,也会有这种戴着面具的无动于衷。噢,常夏很意外,但也并没有留恋,她觉得自己跟春春,原本不同路。
但是,春春走了,这房租怎办?这才是常夏着急的。
常夏回到自己的屋,是不留恋,但是,心尖渗渗的伤心。唇亡齿寒大约如此!毕竟一个同盟者失败了,留下的她能坚持多久?
但是,不坚持,她又能去哪里?那个小镇,退路已断;回父母老家,更是不可能。春春的打算离开,留给常夏的是更深的愁苦和压抑。
这边常夏待在自己屋中发呆,那边,好似非常尽兴。一直听到他们在那屋玩大富翁的游戏,玩得大呼小叫。看样子,两人在游戏中玩得兴奋不已,爱情也等同这游戏了。在现实中必须结束,也许要留到他们的记忆中。
那屋的欢笑似是汽水泡沫,那一层沫沫喝到嘴里不是真实的水。
坐这屋的常夏心里满是兔死孤悲的悲戚,不是为了常夏要离开她,而是为了常夏要离开这份因网络而聚缘的爱情了,他们在那屋玩游戏的大呼小叫,那亢奋过后的真实悲哀犹如性无能的人滥用了春药的激情。
那屋放着春春衣服的柜子早就空了,大些的东西他们都已提前寄回老家。
虚掩的门缝可以看见行李箱立在地上,旁边也立着装好洗漱用品的袋子。床上的被铺也卷起来了。只有一台电脑还未装箱,他俩就在这充满了离情别绪的房子里玩离别